第(1/3)页 水村的一個小院子內。 孇氏正在陪著自己的娘親,閑聊這段時日的加長,看著老邁的母親已經滿頭白發,孇氏嘴里一個勁的在抱怨二子。 虧老母親一開始,就最疼愛衍兒那混小子,結果那小子長大出家門,這一去兩年都不回來看一次老母親。 “外祖母!” 身穿布衣的筠寒走過來,站在孇氏身旁,抱著一個方才出生沒多久,正在嚶嚶亂哭的孩童搖搖晃晃。 外祖母見到筠寒,一邊笑吟吟的點頭,一邊就要伸手抱著自己的曾孫。 “你啊!也少抱怨衍兒,小時候你們可沒少抱怨,他受委屈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替他打抱不平,如今好不容易在外面有出息,怎還能怪不回家。” 外祖母抱著孩童對著孇氏說道。 說起來也很奇怪,哭唧唧的孩童在外祖母的懷中,外祖母都沒怎么哄,就輕輕有節奏搖了搖,孩童哭聲就逐漸變小。 一旁的筠寒見到這,雙眼滿是羨慕的看著。 初為人母的筠寒,自從有了兒子之后,整個人都消瘦不少,最大的原因便是還不怎么知道帶兒子,每晚都要醒來,免不了要去打擾家母孇氏。 “娘!說不得說不得!” 孇氏看著娘親責怪自己抱怨衍兒,一臉無奈。 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時候,自己娘親還是一如既往不允許別人說衍兒的不是。 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即使明明衍兒已經不在村中,即使衍兒已經整整兩年都沒有歸家看望過一次。 孇氏看著不遠處。 水壽、水壽爹,長兄孇俁在閑聊,孇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這個家這兩年來是變得越來越好,家中的物件越來越多,買了一些良田,更有一頭耕牛,壽兒也已經當爹,有了自己的妻兒。 但唯獨這個家里,少了一個身影。 如同在水壽、水壽爹、長兄孇俁那三人坐著的石凳旁,小時候衍兒也特別喜歡坐在那里。 說是責怪。 但身為娘親,這兩年她比任何人,都想念自己的兒子。 天冷了,可有衣服穿,在外面可還有被欺負,可有遇上喜歡的女子,干活時累不累。 “衍兒他娘!” 突然間,小苑外傳來動靜。 孇氏回過神,轉頭看去,一旁的外祖母、筠寒,以及不遠處的水壽等人,也紛紛看過去。 當看到大伯、子臺、子盧、鶯氏四人。 不管是孇氏、還是水壽、筠寒,都忍不住微微皺眉。 衍父起身,與孇俁一同上前,對著大伯以及子臺輯禮。 “兄長今日可是?” 衍父輕聲詢問道。 一旁的孇俁倒是沒有給眼前二人好臉色,衍父有顧忌他可沒有。 這時候筠寒也已經攙扶水壽,來到衍父身后。 “仲弟,今日為兄的確有一事前來!” 大伯看到衍父,笑著說道。 說完這句話后大伯便不著急說,而不遠處的孇氏,見到大伯這模樣,心中也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孇氏十分清楚大伯一家是什么為人,此前就厚臉皮來到這里要錢財,甚至還想圖謀田地。 眼下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怕是心中又有什么鬼主意。 “兄長,坐!” 衍父想了想,輕聲說道。 隨后帶著大伯與子臺、子盧來到石凳哪里入座。 院子內。 大伯這時候也不藏著掖著,直言不諱的把自己想去秦國的想法說出來,并且希望衍父一家能先出點錢,到時候回來定能翻倍還上。 “秦國?兄長這是準備又去秦國?” 衍父聽到自己兄長的話,有些意外。 這時候。 不遠處與自己娘親做的孇氏,聽到大伯的話,連忙在衍父說話前開口。 “筠寒,快去屋里拿十個錢出來給大伯,我們家中雖然早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但大伯去秦國是大事,我們一家說什么都要盡全力幫大伯一把!” 孇氏對著長兒媳筠寒說道。 佩在水壽旁邊的筠寒聽到家母的話,連忙點點頭,說話間便往屋內走去。 而大伯臉色此刻已經一片陰郁,若是夸張一點的說,可以說臉色完全是一片黑。 “為兄此行本意是為衍兒而來,不曾想啊~!” 大伯故作感嘆的搖搖頭。 這時候。 聽到衍兒兩個字,所有人都看向大伯,不管是水壽,還是方才從屋子內走出來,孇俁的妻子,全都疑惑的看向大伯。 衍兒。 怎么大伯突然提及衍兒! 抱著曾孫的外祖母,也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子盧,你來說!” 大伯這時候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臉傲慢的轉過頭,讓子盧把事情說出來。 很快。 當院子內的眾人得知,子盧去翼城找過衍兒,卻得知衍兒根本不在令史手下的時候,全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不可能!” 孇氏是第一次站起來,大聲反駁的。 在孇氏眼里,若是衍兒不在翼城,何處來的那么多錢? 水壽、衍父等人,此刻也滿是疑惑的看向大伯、子盧。 “真的,子盧若有半句謊言,死無全尸!叔母若是不信,大可去翼城一趟!” 子盧看到那些懷疑的眼神,著急的說道,甚至不惜發誓。 在這個信鬼神,出行都要占卜的世道之中,若非有完全的把握,否則這樣惡毒的毒誓,絕不會有人說。 而子盧的話。 顯然也是把衍父、水壽等人,給嚇得不輕。 若一開始是大伯說的,眾人定是不相信,然而子盧為人還不像其父那般有心機,更別說眼下還立下如此毒誓。 這容不得讓人不信! 連孇氏聽到子盧的話,原本那從容的臉上,都隱約浮現一些慌亂,莫非衍兒真不在翼城? 那衍兒在哪里? 想到這里,孇氏雙眼都忍不住泛紅。 “此前我便說過,在咸陽見到之人,絕對是衍兒,汝等還不信!哼!” 大伯這時候看著時機差不多,便開口說道。 “哎,恐怕啊,汝等所得錢財,全都是衍兒在咸陽為奴所得。” 大伯起身,拍了拍身上破舊的衣物:“也罷,既然汝等不愿拖吾帶些衣物、錢財,以及一些口信給衍兒,那吾便不再自討無趣!” 說完后,大伯看向子盧。 “子盧,回家,明日為父便要動身前往秦國,替為父收拾東西!” 大伯正欲離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