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扬州军团-《有多少棋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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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鸿威?”耳尖的刘以达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丢下一同研究定式的徐景周、王哲,站了起来,环顾全场,朝最有人气、有些喧闹的那一棋桌走去。
一局刚好终了,对局双方正在收拾棋子。刘以达挤了进去,收拾完白棋的神采奕奕的男子很淡定地坐着,脸上是一种捉摸不定的笑容。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兴奋地想:真的是沈鸿威。太好了,他终于复出了。两年了,我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还有谁要和我下?”沈鸿威微笑地环望四周观棋的棋手们。
输棋的苏韶辉脸涨得通红,并没有离座的意思。看来刚才输得蛮惨,他一心想再和沈鸿威较量一局,以雪前耻。
“下一位,please!”沈鸿威下逐客令了,显然他对苏韶辉的棋力不太满意。
“换我来和他下一局。”刘以达一把拉开不情愿离座的苏韶辉,自己坐了下去,迫不及待要和沈鸿威交手。
“让两子?”沈鸿威试探地问。
“不,猜先。”刘以达坚定地说。
猜先结果,沈鸿威执黑。他以对角的小目开局,第5手即在左下构成无忧角。在右下角的接触战中他继续捞取实地,并在取得了先手后又返回右上角再守一个无忧角,短短的19手内他策略性地守得三个角的实地。在捞足了贴目的本钱后,黑棋凶狠地碰上了下白棋,限制白棋扩张的又同时张开右上模样。在随即展开的战斗中他又下出了断的新手,让刘以达一时应手极为困难,他以右边一役取得了对局的主动。
判断右边已经不可能有大的作为,刘以达没有固执地留恋右边,稍稍加强了右上一块后即转回左边经营模样,占据了左下要点后,形势也非常生动。很快,黑棋从左上角开始侵消白模样,因局部变化非常复杂,刘以达考虑了良久,迟迟没有落子。在周围观棋的棋手们的催促声中,他才十分勉强地弈了一手。
沈鸿威面对复杂的局面删繁就简,以一手巧妙的断取得了左上战斗的胜利,左边白空告破且黑棋完全向中腹出头。
刘以达试图在中腹围空,但因几块棋均有毛病,根本无法抵挡沈鸿威的渗透。很快,中腹也被黑棋冲破,沈鸿威的胜势就此确立。以下的进行中,刘以达虽然下得很顽强,但所付出的努力已无关大局。眼见得盘面差距越来越大,刘以达只好投子认输,不再作垂死挣扎。
由于只是练习一下,双方投入的精力很有限,而且点到即止,并不较真,也就没有复盘的必要。
“看来,还是应该让两子吧。”沈鸿威轻声道。
“是让先。”刘以达倔强地说。
沈鸿威被刘以达固执的神情逗笑了,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麻烦你帮我的黑棋也收拾一下。”
“好的。你快去快回,我还想和你再下一盘呢。”刘以达愉快地应道。
等刘以达的对手离座,徐景周小声问:“他是谁啊?”
“你不认识他了吗?”刘以达抬起眼,凝视着徐景周的眼睛。
徐景周惊问:“难道我以前见过他?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他就是沈鸿威,职业四段。”刘以达骄傲地说,“他的段位可是我们江苏队里面并列最高的。两年前我曾受到过他的指点,受益非浅,也因此顺利地定段,迈入了职业棋坛。”显然输给在队内段位并列最高的沈鸿威,刘以达没有一点沮丧,而且还感到非常自豪。
“什么?他就是沈鸿威?”王哲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才两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他了。”徐景周感慨道。
“这两年他去哪了?”王哲问。
“听说是上大学去了。”刘以达答道。
“他变了好多。”
“他变得成熟稳重了。”
“发型也变了。”
……
沈鸿威听到有人在细声议论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于是他的新发型映入了几位谈论他的发型的人的眼帘:他的两侧和后脑部头发短,前额至头顶的发缕削剪成约二、三英寸长的尖齿状,看上去既精神又不失平和朴素。他扫视了一下全场,发现墙上的钟显示已经是十点整,不禁问:“所谓的扬州军团,应该快到了吧?”
“扬州军团?”
“是指那些来自扬州的棋手吧?”
“他们才几个人啊,就能被称为军团?”
“罗秀、郑飞扬、梁亮,算起来他们有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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