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王黼告辭走后,郭藥師在王黼安排好的官邸里,興奮得不行,安穩不下來,就來回地走著。官邸布置得富麗堂皇,有眾多的奴仆為郭藥師提供著服務。幾個女仆看著興奮中的高藥師來回地走動著,不知道該如何辦,就靜靜地站立在一邊。 想到明日要覲見徽宗皇帝,郭藥師心潮彭拜,激動得不能自己,有一種要大呼大叫,盡情發泄一下的沖動。 郭藥師轉眼看了下立在大廳中的女仆,遂揮了揮手。幾個女仆見狀,趕忙出到大廳外。 大廳中,只剩下郭藥師一人。 激動中的郭藥師留下了眼淚。 這是一種何等崇高至上的榮耀啊!我郭藥師,一個遼邦的地方官員、普通將領,竟然也能在天朝上國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待遇?! 郭藥師回想了自己的一生,從參加怨軍抗擊女真、到擔任遼國琢易二州留守,常勝軍統制,的確也享受到了高官厚祿的優待,但像大宋徽宗皇帝這樣器重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過。激動中郭藥師暗下決心,一定為大宋、為圣上,前仆后繼,撲湯蹈火,置生死與度外,建不朽之功勛,報答大宋圣上的隆恩。 郭藥師浮想聯翩,急忙走到案前,鋪開紙張,一邊研著墨,一邊構思著該如何給徽宗皇帝寫一份足以表達自己肺腑之情的奏折。 郭藥師感到有千言萬語要對徽宗皇帝說。 激動中的郭藥師提起筆來,奮筆疾書。 郭藥師寫道: “臣郭藥師,渤海鐵州人也。臣本漢人,祖上乃北虢郭公,世居于晉陽也。晉太祖敬瑭割幽燕十六州與契丹,認契丹為叔國,晉陽子民多有入契丹境內。臣祖上自那時流入契丹,輾轉至渤海鐵州,近二百年矣。 回首往事,感嘆萬千。想那契丹,起于朔野,兵甲之盛,鼓行曝外,席卷河朔,樹晉植漢,何其壯歟?太祖、太宗乘百戰之勢,輯新造之邦,英謀睿略,可謂遠矣。雖以世宗中才,穆宗殘暴,連遭弒逆,然神器不搖。蓋由祖宗威令猶足以震疊國人也。圣宗以來,內修政治,外拓疆宇,既而申固鄰好,四境寧安。維持一百余年之基,有自來矣。然而,自降臻天祚,既了末運,又缺人望,崇信奸回,白豚國本,群下離心。金兵一集,內難先作,廢立之謀,叛亡之跡,相繼蜂起,訓致土崩瓦解,不可復支,良可哀也! 臣自幼熟讀經書,深受中原文化之熏陶,造詣深厚。祖上家父,常教誨藥師,身在異鄉,勿忘母國。故此,臣雖生于契丹之地,心卻向往中原故國,夢瑩之中,常常掛念。及長成,習武健身,諸般武藝皆熟。 天慶年間,女真造亂,燕王招饑民為兵,向女真報仇怨,故稱為‘怨軍’,拔臣于兵卒中,任怨軍之首領。臣自任怨軍之首領,與女真多有交戰,勝多敗少,深受遼庭之信任。后女真侵蝕契丹大半疆域,羅青反叛,都統蕭干統兵平亂,提拔藥師及張令徽、劉瞬仁、甄五臣諸人為將領。天作西遁,天錫繼位,改怨軍為常勝軍,授臣涿易二州留守,常勝軍統制。然天錫命舛,旋即病亡,蕭氏掌領遼之軍政事務,不是勵精圖治,反而疑心重重。臣藥師食遼之祿,為遼進忠,可謂忠心耿耿。太后蕭普賢女,疑心甚重,以怨報德,欲加害藥師等漢人將領,藥師迫不得已,歸順天朝。 臣棄暗投明,歸順天朝,圣上待臣,恩重如山,授予先鋒副使之職,仍司統兵之責,臣感激不盡。臣乃漂泊之游子,今日得歸,方有主人只感受。臣無甚可說,惟愿為朝廷盡力,為圣上盡忠,于當今朝廷收復幽燕故土之際,馳騁疆場,沖鋒陷陣,不避刀劍,死而后己。 臣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郭藥師于大宋宣和五年仲月 當天夜里,郭藥師于激動中書寫著給徽宗皇帝的奏折,反復修改著,總感到詞不達意、意猶未盡,未能完全表達出他對大宋及圣上至高無上的崇敬之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