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洗牌-《光绪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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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塞尔维亚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和垂涎已久的黑塞哥维那地区被奥匈帝国收归帐下,塞尔维亚对奥匈帝国的不满又进一层,在土耳其和奥匈帝国的中间同时与这两个大国结仇,也只有塞尔维亚这样的斯拉夫老二敢于如此。

    随着这一阶段的洗牌落幕,整个巴尔干地区的局面就此奠定,脆弱的平衡后面必然需要高超的平衡技巧,而德国和英国同时充当这个平衡者的角色,也让这个地区的安全系数大大的降低。

    巴尔干地区的洗牌后,德国收获了保加利亚这样一个可靠的盟友,他们的战略布局开始南延,在稳定了土耳其新政府之后,他们的视线开始往更为难以处理的阿拉伯地区集中。说他难以处理是因为英国人在同时支持犹太人复国和当地在奥匈帝国统治下的阿拉伯民族势力,这种天然抵触的两条线并行的策略,让德国拥有了操作空间,只是如果他们利用阿拉伯人对英国的不满进行煽动的话,那么又会开罪新盟友土耳其人。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其中稍稍处理不好,也许就会西瓜芝麻一起丢掉。

    但是放着这么一个机会而不管,实在又太过可惜。所以,德国人想到了远在东方的那个盟友。在他们的考虑中,当中国获得了面向印度洋的出海口,特别是未来暹罗运河的启用后,他们的影响力迟早将覆盖到这片土地上,在这个德国人不太好出面的时候,中国人也许可以发挥出一定的效用来。

    德皇的特使马肯森中将一提起这个想法,我就想到了这个方案的巨大好处,石油时代已经露出了迹象,中东这个世界的油库,在将来某一天必然会成为帝国垂涎的目标,与其到时候再去花大力气经营,还不如现在提前下手,也许能够获得一定的收获。

    只是总参谋部的建议却让我有所考虑,他们认为中国一旦介入中东局势,那么开罪英国人和土耳其就是必然的,而国内也没有精通那个地区事物的专门人才。如果此时在明面上确定与德国人站在一起的话,那么有可能在将来英德撕破脸皮的时候,中国也会成为英国人第一波攻击的目标。是以,德国人的这个方案听听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当真花大力气去进行。

    这个考虑也并非是没有道理,一旦中国在中东插手的话,且不说目前有没有插手的资格和实力,就光讲如果英国在这个事情上不点头的话,隔着碧波万里的印度洋和大英帝国的忠实领地印度,要在阿拉伯有一番作为,谈何容易?

    一面思考,一面打发了马肯森,让他去了一趟正热火朝天的闹腾着的蒙古考察蒙古与俄罗斯现今的局面并提出建议。一面我也频频召见总参官员和军方一些领袖人物,当然,还有外交咨议会的高级官员们,向他们传递了中东地区皇帝陛下十分看重的信息。

    由于已经有了汽车工业的例子和各国相继有一些使用新燃料的战舰下水的消息,各高级官员对于我关于石油资源未来的重要性的指示理解起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而中东的储油之丰他们当然不知道,我只是说我得到信息表明而已,当然不会有人胆敢追问皇帝陛下的信息源。

    问题的焦点集中于如何在我**力无法施加强力影响的地区发挥一个亚洲领袖国家的影响力,各路官员各抒己见,连续四天每天晚上都例行在乾清宫举行御前会议,我也听到了不少可行性不一的方案,总参认为如果一定要做的话,不如从陆路上考虑,伊犁边境卫戍军可以做一个战略佯动,首先将各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猜测中国的战略意图,配合这个动作,让一些高级官员再发表一些有关中东局面的言论,各主要国家自然会得出中国要对中东问题发言的结论。当然,配合这一系列的行动,必须要让暹罗运河的工程显示出一些要动工的迹象,英国人也许会以中国推迟运河工程为代价,允许中国使用马六甲海峡航道。这样的话,就可以初步建立一个有限的对中东问题的发言权。

    而内政方面的官员则认为这个动作幅度太大了,很有可能引起国际上的误判,从而引发世界性的战争,这对于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帝国来说,是很有危险性的。同时他们也提出了他们的方案——直接邀请土耳其的相关官员和阿拉伯势力的代表人物到中国会谈,使用1900年八国峰会的模式来不费一兵一卒的建立起中国对中东事务的发言权。

    这种有点天方夜谭的提案当然不可能被采纳。外交咨议会大臣恭亲王载滢善意的讥笑道:“那还不如请德国人和英国人到北京面对面的谈一谈呢,只怕我们外交部请不动啊。就看伍尚书的本事咯。”

    对于老上司的调侃,伍廷芳当然不至于放到心里去,笑了笑打了个揖道:“皇上,王爷,各位大人,听了许久了,廷芳以为,此事是否应当跟英国人挑明一下?兴许英国人会认为我们在向他们示好。说实在的,从中英关系转差之后,英夷防我之心远超其防我之力,就眼下局势来看,英国人在亚洲方面,也需要我们的合作,如果当真不给面子的话,他们也会担心我们将来站到德国一边。”向我拱手道:“皇上也屡次说过,我中华未见得就要站在哪个大国身边,我们自己就是大国,我们的战略应当有一定的自主性,是以臣以为,挑明这一条,英国人于情于理,也乐得我们在中东事务上说上话。很简单,对于德国人来说为难的事情,对英国来说,又何尝不为难?前首相贝尔弗因为调停不力下野,这是前车之鉴,而他当年支持犹太人复国,已经与阿拉伯结上怨恨,这与他们的扶植阿拉伯人对付德国土耳其的策略是有悖的。是以,如果我中华可以以一个合适的立场来做这个调停人的角色的话,英国没有理由拒绝。”

    一席话说的我也是茅塞顿开,的确,英国人没有理由不在这个问题上犯难,德国人这一招,戳的就是他痛的地方,他们似乎想同时与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发展一个友好关系,但是阿拉伯人与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是没有调和可能的。犹太人认为那是他们天然的领地,而巴勒斯坦人又以腓力斯人的后裔自居,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让英国不可能单方面实现他们的目标。(注,腓力斯人,已经消亡,巴勒斯坦的得名由来,就是拉丁语palestine——腓力斯人的土地。又译腓力斯丁,在公元前13世纪前后,在巴勒斯坦及附近地区,与犹太人长期作战,并最终赶走了犹太人。这也是如今中东问题的最古老的原因。又注:与大家熟知的腓尼基人毫无关系。)

    听完他的话,见我良久不语,载滢觑准了时机,谨慎的调笑道:“嗯,这番话说的还有些外交部尚书的本事。”说完小心的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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