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初秋夜,月亮冲出了乌云,葫芦河川又笼罩在神秘的月光下和氤氲的夜雾中。月亮渐渐地离乌云远去,一片淡淡的白云却忽前忽后,难舍难分地伴在月亮周围,似在话别。 出了葫芦河生产队小学,对面瓜棚的点点星火和弥漫四散的烟雾,鬼使神差地吸引着张近北的脚步。 张近北是塞城来的插队知青,三年前就来到了葫芦河。从来那天起,他就当了队小学的教师,教着一至四年级的二十几个学生。 张近北的原籍是首都附近的一个大城市,父亲给他起这个名字原意就是“离北京越来越近”。事与愿违的是,就在他十岁这年,父亲由于出身问题加上“反动学术言论”等严重的“历史问题”,就“主动申请”——其实是被迫无奈的“明智”之举,“支援老区”(其实是“下放”)和家人到了塞城地区。黄土地上热情厚道的塞城人没有在乎他父亲的过去,让他父亲在全区最好的塞城中学当了一名教师。到塞城中学后,他父亲没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又走上了“白专道路”,故技重演地发表了“奇谈怪论”:塞城地区不仅是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的“结合部”,而且还有一种“移民文化”鲜为人知……。这还得了吗?!“除了伟大的革命文化还能有别的文化?” 后果可想而知,张近北的父亲被下放下放到城南山区阳湾“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正是由于父亲的“奇谈怪论”,张近北的美好前途几乎被断送。 初中未毕业,塞城享有城镇户口的同学就轰轰烈烈地加入到了“上山下乡”的大潮中。张近北眼睁睁地看着班上同学披戴着大红花,被敲锣打鼓的人群一拨一拨送向城周围“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他咬着牙咧着嘴挤着眼梗着脖,用鲜血在“插队请战书”上写了“张近北”三个字。但由于父亲的政治问题,申请书只能一次又一次石沉大海。 大潮在涤荡着,起伏着,一些对大浪渐渐失去兴趣的小舟、破船、浪渣,在疲倦中被卷回了岸边。 到张近北高中一年级末的这段时间里,去农村插队的同学们,失去“浪遏飞舟”的激情后,像农村春天的毛毛雨“润物细无声”地关心起自己的前途大事了。同学们学着看得眼睛都生了老茧(比手上的老茧还厚)的战斗影片中剧中人的模样“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城”了,在火柴厂、机修厂当起了工人。这些大梦先觉的同学们告诉了张近北“实践出真理”的体验:偷杀了老乡的狗在冰窟窿里泡上三天拨去膻味,炖上一大锅狗肉,叫上“战友”们在煤油灯也不用点的夜晚就着小酒喝,生活确实很滋润,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离远大理想的实现还是谬以千里。 人模人样地穿上连屁股后面都缝着裤兜的“劳动布”工作服的同学还告诉张近北:当个农民老大哥有啥好?除了光荣就是老实,撒完了尿素的进口尼龙袋子,不值钱的这层尼龙“蛇皮”农民留下自己装粮食,但是里面最值钱的那层棉绸,还主动给了插队知青——用赫然印着前面是产地、后面是“尿素”的棉绸做内衣,那可真是叫“棉和”…… 在插队同学们悄悄陆续城时,张近北暗自庆幸着,自己这下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越过塔山跨过塞河”,一步到位的进入工人队伍行列了。 张近北高兴的有些过早。他兴奋的双手还未拍在一起,在初中时连做梦都想插队的理想和抱负,此时却费一纸一墨实现了。这回不用写“血书”,甚至连蘸着“塔山牌”红墨水的申请也不用写了,像他父亲当年去“五七”干校一样轻而易举——不用申请就能实现,不去都不由你!从一开始他就在这次大潮“冲浪”中和同学们玩翘翘板的游戏:别人上去他下来,别人下来他上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