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边塞急-《风云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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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飞见此,不得不耐烦道:“大将军,曾向荣之事,末将以为,还是重重拿起,轻轻落下为好。”

    毕竟剑云关多有曾家嫡系部队,又有陈天海这层关系,重罚曾向荣,恐引将士“人走茶凉”之叹,士气不齐。陈飞久居于此,其中利害关系,了如指掌,大敌当前,实不宜节外生枝,是以好言提醒。

    吴浚抛书伸腰揉背,打个哈欠,这才对陈飞和颜笑道:“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今乱时,说法问责须用重典,乃信也,方能稳重军心。陈将军不必担心,一切后果自有吴某一人承担。”

    陈飞心内叹息一声,没想到吴浚竟如此看低自己,言道:“大将军所虑极是,末将胡乱多言,还望恕罪!”

    吴浚听出陈飞话中怨恨,不以为意,心想:“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不过仓促初战,他日定然让尔等见识我吴浚的本事。”吴浚好言安慰几句,陈飞这才告辞而去。

    杨相虽诸事不参与,却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此刻正来回踱着步子,焦急地等待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曾向荣醉得不是时候,事有反常必为妖,杨相猜测其中必有文章,是以派人悄然打探。

    “将军,我回来了!”声音从帐的后角传来,随即一人如老鼠一般,悉悉索索几声吱叫,无声跳到杨相身侧。

    “究竟结果如何?”杨相搓着手,已是急不可耐。

    “是千日醉,从曾向荣的情况来看,他只喝了一滴,不过大醉十日,便可苏醒。可惜了,这大补之物,竟便宜了他那副臭皮囊。”那人尖头鼠目,两只兔牙露出嘴外,瘦骨嶙峋,弱不胜衣,说到“大补”时,不禁用宽大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十日?这倒符合曾向荣的一贯风格”杨相听言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不过他哪来的千日醉?一个纨绔子弟,满身铜臭,目不识丁,游戏不良,被人卖了,尚且帮人数钱的人,怎么可能有此圣物?难道真是天上掉的馅饼”那人将曾向荣贬得一无是处,犹且愤愤不平。

    “谷庄”杨相见那人模样,正想发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谷兄,你可知曾向荣是怎么回来的?”

    那尖头鼠目者,姓谷名庄,原是梁上君子,当年明楚一役,杨相等十人桃园结义,杨相排行第五,谷庄为大,副官严白次之,皆各有一番本事,虽上下有别,对公对私,杨相始终兄弟相称。众人感其恩义,弃家誓死跟随。

    谷庄听杨相之言,心中一热,笑道:“听说是老马识途将他驮过来的,一路守将,识得其人,也都特意放行。”

    杨相摇头道:“未必,此事有些蹊跷,恐有诈。不仅回来得古怪,而且一路关隘也放行的古怪,竟无一人上报请示,这更是古怪,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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