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应是花解语-《风云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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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公从来不让我过问他的事,说里面利益太多,沾上了就一辈子也别想脱身,所以他的部下我几乎没见过。这个人是外公亲自指派的,说是送我到江边,自然有爹爹派人来接。”曾冰鸿说话时一直看着李彦,只见他眉头深锁,手中轻轻地点着马鞭,双眼虚空地看着远方。
“冰儿,坐好了”李彦突然暴喝一声,“驾”一鞭甩下去,马儿骤然吃疼,双脚离地,发了疯似地向前窜。“突突”几声连响,似是钢珠打在车木上的声音。曾冰鸿讶然惊恐,紧张地抱着李彦。
“既然让老夫赶上,还想跑吗?”声音尖利刺耳,忽远忽近,不男不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不跑,难道在着等着被你抓。再说了,且不论你功夫如何,量你也不敢在江州杀人。”李彦一面说时,一面摘下曾冰鸿的头钗,将最后一段折断拈在指尖。
“笑话,江州已是我嘴边之肉,杀个把人,又有何不敢?”说完“嘎嘎”直笑。
“着”车中丫鬟飞身跃起,将一把钢珠漫天撒去。
李彦早就料到她是个高手,然善者不来,对方早有防范。果然,又听声音四方传来,调笑道:“公孙一族不过如此,怕是山珍海味把骨头都养的娇了。”
“喻”李彦在他说话间将马停住,手中之钗疾空而出,半晌,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
“谢大人救命之恩!”丫鬟单膝跪在雪地里,冷冷道。
“不必,江州已不可久留,然关州只怕也去不了了,可有其他去处?”李彦说话时,定定地看着跪在雪地上的丫鬟,语虽询问,意却笃定,让跪地之人不寒而栗,有种被看穿了感觉。
“是!”
李彦点点头,并不问要去什么地方,将马鞭扔给了她,径自带着曾冰鸿钻进了马车,如此一来,却又让那人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半声不敢做。
“彦,我们这是去哪?”曾冰鸿惊魂未定,死死地抓着李彦的手,悠悠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离开这里就是了。眼下局势混乱,只怕江州暗地里已是蛇鼠狐虎横行,而你外公已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也保护不了你了。”李彦知人心并不相通,宽慰或许反添曾冰鸿烦恼,干脆直话直说,“且你现在留在江州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倒会让你外公分心。要知道,江州是我大明朝的门户,门若倒了,盗贼就会趁虚而入,百姓将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嗯,我听你的,不问了。”曾冰鸿轻叹一声,“彦,外公常说,兴百姓苦,忘百姓苦,你我也是百姓,对不对?”
李彦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暗叹其兰心蕙质,默默地点点头。
“我懂了”含泪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曲慷慨悲壮的《短歌行》,经曾冰鸿轻款软哝之声袅袅唱出,又多了几分儿女情长之牵思,闻者不禁悲咽。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那人唱完,向里道:“小姐不必自扰,过不了多久,你与李公子定能再次相见的。”
曾冰鸿听言,瞥一眼李彦,见他正望着自己,双颊微红,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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