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昙花梦》
第(2/3)页
她在此间正思潮起伏之时,却听门外有人至远处走近,一人声道:“哈达,阿克勃大人说你擒贼有功,赏你酒喝呢!”那哈达笑道:“哟,这可好,我正冷着呐。”隔了一会又听他道:“松克尔,你别忙着走呀,也陪我喝些。”那送酒的人也就留了下来,几声碰杯声后,只听那松克尔道:“你知道这关着的是谁吗?”
哈达笑道:“我哪知道?就是个小丫头呐。”松克尔道:“要博和礼大人亲自出马,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哈达笑道:“这也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事,管她呢?”松克尔笑道:“那倒是,来,再给你满上。”这二人只是喝酒,再不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只听松克尔轻唤道:“哈达。哈达。”那哈达却一声不出。
隔了一会,东莪却分明听到门锁轻动,木门慢慢开了,一人在门边朝里探头低声唤:“格格。”借着门外透入的月光,东莪见来人短小微胖,却不识得,只是听他的声音像是刚刚给哈达送酒的那个松克尔。他看到墙脚的东莪,忙轻轻掩门走近,道:“格格身上有绑着吗?小的给你***。”她退开一步道:“没有绑着的,你是谁?”
他道:“小的救格格出去,这会儿说不了别的,快跟我走吧!”东莪看看他不置可否,他又道:“真的,您就信小的这一次吧,待哈达醒了,要走也走不了呀。”东莪只得随他走出,出的房门,见到那哈达倒在一边,呼声如雷。那松克儿依旧锁好门,这才带她往外走去,经过长廊,她停步道:“我自己有法子出去,你知道安巴大叔在哪吗?咱们也去救他好不好?”
他回头看她道:“唉,格格,安巴一抓进王府就被……杀啦!”东莪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这人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又道:“你真能出的去么?那就快快走吧,格格……永远不要回来,这里……已不是从前啦!”他抬头看她,脸上闪闪发亮,竟是满脸泪痕。东莪拭泪道:“你是谁?”他轻叹道:“小的有生之年尚能做到这样一件事,总算没有白走一回,格格,你要保重!”
东莪又道:“你识得我阿玛么?”他鞠身道:“小的哪有那个福气,只是仰慕王上的英姿,此生有幸能为王上做一点事,便是死也是值得的。”她忙道:“你救了我,也***不了***系,咱们一起走吧。”他急道:“格格快走吧,不用管我,再说什么可要惊动人啦。”东莪只得朝后院水缸的位置走去,他一直跟随在后,看到水缸方才点头道:“这就是了,你快走吧,我方才还看到一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少年,是你的同伴么?我让他回去等你了。”
东莪再回头看他,看他朝自己点头,再四处张望了一会便快步朝另一边去了。东莪只得拿开木板,自墙洞钻回小庙,刚一探头,就见到那少年站在洞边,他看到她,眼睛一亮道:“你总算回来了,那个人果然没有骗我。”
东莪向四下打量问道:“香儿呢?”他道:“一直没等到,没事的,咱们先走,到了城外,我自有法子寻她。”她又想起额图晖,不知他在哪里,只是此时已来不及想更多,忙将原先放在角落里的包袱被在身上,怀抱瓷罐,跟着那少年朝巷子外走去。经过安巴的小院前,只见院门倒在一边,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她不敢回头紧紧跟着那少年疾走,但两行泪水终究流了下来。
此时夜阑人静,长街上空无一人,二人急走了一阵,到了城门之侧,眼见城门紧闭,那少年却毫不迟疑,朝她点头,往城楼边上走去,在一丛枯草之旁蹲下,伸手抓了一会,那枯草之下竟然又有一个小洞,她跟着他钻进洞里,这次倒是爬了好一会,才又出来。东莪立身四望,见已身在城门之外,大地沉寂无声,天上几点寒星,时隐时现。那少年回头看她道:“走吧,我和香儿有一个玩的地方,就在那边,她一定会在那里。”
东莪随他一直往城外走,直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看到一座小木桥,桥下竟有星点亮光。那少年喜道:“看吧,她果然在这里。”二人一同跑下桥墩,此时河水已冻结成冰,冰上虽滑,却可走人,往里探头,在桥墩之下与土地相邻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洞***,那点点微亮便是至内而出。她跟在少年身后爬进去,却听那少年道:“这是谁?香儿?”
她自后而上,却见狭小的洞***内,香儿身旁一人蜷缩着坐在边上,这人面白如纸,双目紧闭,两道浓眉也似打结一般,却不正是额图晖么?她惊呼一声,凑身上前用手推他叫“额图晖。”他一动不动。香儿一脸泥垢道:“姐姐识得他?”东莪点头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香儿苦着一张脸道:“我刚放完火就让一个大个子拉住了,就是这个大哥哥救的我,可他被那个大个子打伤了,刚刚到这就这样了,叫也叫不醒。”她哥哥上前用手***额图晖的额头道:“他在发烧呢。”香儿急道:“那怎么办?”少年看看东莪道:“他是谁?”东莪道:“他就是安巴大叔的孙子,安巴大叔已经……”说罢,泪又流了下来。香儿伸手与她互握,看看她又看看额图晖也是渐渐泪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