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落在长街之上纷飞四溅,继而汇聚成流,整座长安城尽皆笼罩在雨幕之中,烟雨飘摇。 马车抵达窦家门外,街面上已然汇集了不少马车,在街边停了一溜。 房俊在家仆撑起的雨伞下刚刚下车,便有窦家人撑起伞接了过去。房俊抬头,正好与撑伞的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尽皆错愕。 房俊嘴角抽了抽,“窦世兄,好久不见。” 窦德威脸颊一阵扭曲,又惊又怒,却也只能生生忍着,干巴巴道:“好久不见……” 没办法,房俊带给他的威压实在太大,回想自己兄弟两个尽皆被这个棒槌摧残得惨不忍睹,导致名望大失,实在是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只不过眼下窦家举丧,人家亲来吊唁,窦德威不敢过分招惹房俊,若是闹起来丢人的还是窦家。 何况他也不敢…… 房俊自然也不会在这会儿找窦德威的麻烦,冲着窦德威微微点头,在伞下与他并肩进入大开的府门。 进了大门,自有旁人前来迎接,窦德威转身又迈入雨中,他今日的任务便是在府门外迎接来客。 房俊抬眼望去,整座府邸已然一片缟素,白幡林立。 窦家乃是大家族,在长安亦有多房定居,窦静其实属于偏支,与窦绍宣并不同支。不过这等丧事自然是举族皆来,况且窦静辈分不低,时常能够见到窦家有名望的人物出出进进。 在另一名窦家子弟的陪同之下,房俊赶去灵堂磕头上香。房俊辈分不算高,但是他此次乃是代表房玄龄赶来吊唁,虽然与诸多窦家子弟素有旧怨,却没人敢疏忽他。 再者说,堂堂京兆尹、帝王婿,又有谁敢疏忽轻慢? 窦静长子亲来招待,这是个眉目疏朗的文士,满面沉痛之色。 房俊便说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家父本应亲来吊唁,只是近日偶然风寒,抱恙在床,不良于行,只能由小弟代替前来,为窦伯父奉上一柱清香、两幅挽联,还望世兄见谅。” 窦静长子微微摇首,语气清淡道:“二郎见外了,家父与房相相交多年,岂会在意这凡俗之礼?房相年岁也不小了,身子骨要紧,若是冒雨前来吊唁致使病情加重,窦家焉能安心?还请二郎回府之时致以问候,大唐离不得房相,陛下也离不得房相,满天下的百姓更是离不得房相,还望房相保重身体,好生将养。” 房俊微微颌首,诚挚谢过。 两人客气几句,窦静长子告辞,前去招待来客,自有家仆带着房俊前往灵堂不远的一处跨院,稍事歇息。 房俊正欲迈步,便见到李孝恭一身皂色衣袍脚步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次子李晦。房俊便停下脚步,想要等李孝恭吊唁之后一同前往跨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