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沃草原(下)-《世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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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哥萨克暴跳如雷,吼着这群黄猴子毫无骑士风度,根本就是狡猾的土匪他挥舞着手枪,准备亲自率领预备队发动新一轮的攻击,但这个时候,从后方的掩护部队却传来了噩耗:一支华军骑兵生力军从南面冲了上来,自侧翼重击在俄军防线上,如果不是俄军增援上去的四个营拼死反击,已经是全面崩溃的局面但这个时候,后方的战线已经岌岌可危

    连年坎普夫咒骂着该死的黄猴子,该死的萨姆索诺夫,该死的第二集团军,他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华军阻击阵地,看着那条格外单薄,却似乎永远也无法打逾越的防线,终于下了决定:“全军转向暂时放弃这些黄猴子步兵,全体回师歼灭敌人的骑兵部队,与萨姆索诺夫的步兵汇合”

    俄军部队在黑夜中长途奔袭,历经苦战,现在又要掉头撤退,即使是以勇猛善战著称的哥萨克部队,士气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黑夜中的撤退,尤其是大兵团,终究是非常复杂的工程,对于整个部队的组织性和士气都是严重的考验

    马萨林斯基艰难地完成了收拢部队—部队重组—分兵掩护—路径分配等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整个西伯利亚第一骑兵集群的主力部队,总计折合兵力约十四个营,脱离了剩下的四个营包括伤员在内的掩护部队,向着后方恶狠狠地杀了回去。

    蔡锷一枪撂倒了一个往回跑的俄国骑兵,放下狙击步枪,有些凝重地说道:“毛子这是干什么?这一次的进攻还没有到锐气耗尽的时候啊?难道他们要积蓄力量,来个一锤子买卖?”

    “反正咱们又打退了一次。”观察员笑嘻嘻地说道,“十四个,营长,您都神了就借着这么点火光您就能打死这么多”

    “打死再多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蔡锷喘了口气,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水,侧耳凝听,俄军后撤,这边的枪炮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他立刻就发觉了问题,“不对俄军后方有炮声”

    他一巴掌拍在地面上,泥浆四溅:“毛子的背后让咱们的部队抄了总部果然是早有准备太好了这一下,俄国人的这柄尖刀就要断刃了”

    他突然不顾危险地直起身子,大吼了起来:“毛子的后路被我们抄了他们跑了大家准备,我们要反守为攻”

    另一边,黑暗中传来了不详的声音,连年坎普夫愤怒的脸上血色褪尽,他惊恐无比地吼了起来:“炮击”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连年坎普夫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黑灯瞎火的,自己的部队不过是提着马灯和火把罢了,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敌人的炮兵观察哨能放在哪里?敌人的远程炮兵怎么可能进行如此精确的炮击

    失神间,他向着东南方向的夜空中看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黑黢黢的巨影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仿佛挥之不去的梦魇

    “该死的中国黑面包”连年坎普夫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已经把奔袭安排到了晚上,你们还要捣乱这些渎神者,造出了一些什么样的怪物啊”

    骁勇的哥萨克虽然是一片大乱,却依然顽强地向着目标奔袭,或者说,努力以更快的速度逃离这片遭到炮击的地域。连年坎普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从炮击方向,也就是俄军左翼,又传来了猛烈的枪炮声俄军配备在左翼警戒的两个营几乎是在瞬间被压倒。连年坎普夫惊魂未定,正要发令,前面的增援方向却有传令兵浑身浴血地飞奔过来:“报告司令官,与我军激战的华军骑兵部队得到了步兵的支援,那些人似乎是乘着卡车赶来的,还有不少铁甲怪物,部队已经开始陷入混乱了”

    一连两个沉重的打击,让连年坎普夫从愤怒与不甘一下子坠入了恐惧的深渊。

    这是陷阱,是的,这是黄猴子的陷阱

    连年坎普夫无暇去思考为什么敌人的步兵可以坐着汽车赶来,也无暇考虑为什么步兵可以对骑兵采取野战进攻的战术,他已经意识到,如果继续纠缠不休,越来越多的华军就会把这支俄罗斯帝国的骄傲包围在这片草原上

    他脸色惨白地看着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却只看到了一张张在马灯下显得比自己还要苍白无力的脸。(看小说就到《《》》yz“撤退”两个字在他的嘴边盘旋了很久,却就是无法说出口。

    他知道,如果这样狼狈地撤回去,自己这个骑兵集群司令官的位置,恐怕也就从此和自己说再见了而他的军人生涯,恐怕也就此黯然无光。

    “司令官阁下,请下命令吧。”马萨林斯基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我军主力已经陷入苦战,现在后方又岌岌可危。很显然,不是我骁勇之哥萨克作战不利,而是敌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变数我军情报部门的敌情通报,与我们实际遭遇的情况,完全相反”

    “对,都是该死的情报部门”连年坎普夫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双眼放光,“你说得对,阿里克谢?谢苗诺夫(对马塞林斯基的敬称),就这样吧,命令部队,马上转进”

    “全体都有,跟着我,方向西北,冲击”

    连年坎普夫的怒吼,被传令兵一个个传了下去,他那面巨大的双头鹰徽军旗在夜空中如同一座闪光的灯塔,慌乱的哥萨克稳住心神,跟了上去。骁勇的战士们放弃了抵抗的企图,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溃逃。

    在夜色笼罩下的蒙古草原上,俄军强大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已经被分隔成了三个独立的部分,一部分是在东面断后的四个营,正在与华军步兵部队苦战,边打边撤;另一部分是西面进行艰苦的防御作战的西伯利亚骑兵第四师和独立骑兵第三旅,以及后增援上去的四个营;还有一个部分是在中路向北溃逃中的连年坎普夫主力部队,大约仍保有十二个营的兵力。

    大批的华军骑兵疯狂地追击着连年坎普夫的部队,不时撕咬下一些小的肉块,嚼碎,吞咽。很快,华军分出了主力部队从后方包抄向了仍在苦战中的西伯利亚骑兵第四师等部队,原本已经左右支绌的俄军顿时陷入了总崩溃,大批的哥萨克失去了斗志,扔掉了长矛甚至步枪,只顾着闷头逃跑。

    溃退中的连年坎普夫,终于看见了前方蜿蜒向南行进的灯火,先头骑兵带回了俄军萨姆索诺夫西伯利亚第二集团军的一位联络军官。

    看着这个胡子修建得漂漂亮亮,满面红光的步兵少校,连年坎普夫的眼前就仿佛出现了萨姆索诺夫那张带着傲慢与不屑的老脸,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少校第二集团军是怎么搞的我的部队被黄猴子捅了屁股,损失惨重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武装散步吗?”

    少校恭恭敬敬地行了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报告骑兵中将阁下,我军在夜间遭遇华军骑兵部队反复攻击,作战非常艰苦。不过,目前是凌晨二点半,我们目前的位置,应该在预计目标北面五公里左右,以阁下骑兵部队的速度,靠拢并不难嘛……是不是贵军突击的过于猛烈,以至孤军深入,被黄猴子钻了空子?”

    连年坎普夫一口气没喘匀,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确无话可说。

    由于贪功冒进,他的骑兵部队提前发起了进攻,而且比计划的突击位置还要深远。连年坎普夫并不满足于完成击溃华军左翼的一点任务,而是还希望抓住敌军深远纵深的炮群,甚至直接摧毁其军级指挥部当然,事实证明,如果他再晚一步,华军的阻击阵地就会更加完备,攻击失败的概率就更高了

    想到这里,连年坎普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想一想后面还没来得及逃出来的部队,他强忍着怒火对着少校说道:“我的部队还在南面苦战,你们快些前进,接应部队退下来,重新整补。”

    少校却摇了摇头:“目前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原定计划。中将,恕我直言,您的骑兵部队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如果我军孤军深入,结果就不好说了。事体重大,我必须请示军长阁下。”

    连年坎普夫气得险些晕厥,看着这个该死的小少校,牙齿都差点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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