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小宝生辰-《冷王追妻之医妃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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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给朕的信里说,太子曾经私下拉拢与他,只是他不从,太子就设计将定国公之女立为自己的侧妃,并以侧妃性命来要挟,他仍是不肯,于是太子又设计给他安了一个造反的名头,且逼死了他的女儿,他心中有恨,这才多方查探,捣毁了渭城的半山庄园,而这两封信就是太子私自藏军的罪证!”凤衍捏着信封语调缓慢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秦丞相和凤凌顷两个人,目光似刀子一般落在两人的头上,两人面上虽没有异常,可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定国公已死,死无对证,他的造反论朕暂且不管,可你竟然真的在渭城弄了什么半山庄园,怎么?不是说自己不善兵法,不喜战争,那你告诉朕,你独自养兵是迫不及待要取代了朕么!”凤衍的脾气说来就来,而且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他一旦发起脾气来,整个朝堂之上都好像围绕在生死不明的雾气之中。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即使那些太子党,此时也都选择了闭口不言,毕竟,亲生儿子都这样了,他们这些官员再开口无异于是加重了太子的罪责,很有可能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凤凌顷看着站在高处一脸怒气的凤衍,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跪了下去,先朝凤衍磕了三个头,这才回道:“父皇,儿臣不善兵法不喜战争,并非因为儿臣不行,而是因为儿臣不能。哪个男子不期冀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可儿臣自小身体孱弱,等到身体养好的时候早就过了年纪。我们兄弟三人之中,唯有三弟早早的便在战场历练,甚至有了自己独立军,儿臣见此心中也有祈愿,因此才犯下这罪责,请父皇责罚。”

    凤凌天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面上无喜无怒的接了句:“太子的意思倒是三弟的不是了!”

    “我并非说三弟不是,只是怨自己不能上阵杀敌。”凤凌顷将自己独自养兵的目的全都散化了出去。

    凤衍什么也没说,就站在上位看着两兄弟讲。

    “大哥说自己幼时身体孱弱,那大哥可记得,我幼时可有强壮?”凤凌天没有再称他为太子,而是唤为大哥,但是那微微带着嘲讽的语气让众人皆是一愣,而凤凌顷听到这句话也愣在了那里,他直觉,凤凌天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我十岁时第一次去战场,跟在那些士兵的身后,摸爬滚打多少时日,大哥以为我是去享福的么?你真的以为战场上会因为你是皇子就饶了你的命吗?还是你以为一个将领的养成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么?我的确有自己的独立军,可那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凤凌顷语气极其嘲讽的说道。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明白,太子的身后有他强大的母族,可凤凌天背后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摸爬滚打,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向来不是太多言语,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难得。

    “三弟不要动怒,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凤凌顷眼角的余光见不少人都在小声的低头交耳,可见刚才凤凌天的一番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凤凌天嘴角一挑:“大哥此言差矣,我可没有生气。毕竟没有当年,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秦丞相根本不知定国公死了还留有一手,他刚才还拿出自己的庶弟做借口,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脸,抬头瞅了瞅,凤衍的表情高深莫测,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不敢再去说什么。

    “父皇,是儿臣的不是,你责罚儿臣吧。”凤凌顷又叩了三个头,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是儿臣鬼迷心窍了。”

    “哼,朕看你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若是这次半山庄园没有被揭发,你是不是还等着包围京城啊?”凤衍冷笑了一声。

    凤凌天这时候极其安静的充当起了一个旁观者,不言不语。

    “父皇,请你给儿臣一个认错的机会。”凤凌顷虽然跪在那里,倒是一点颓色也没有,腰板依然挺直,目光坚定的看向凤衍,他随后说出口的话也是众人一惊:“若是父皇不许,那就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另择贤良。”

    “你当太子之位是什么?说让就让的么?”凤衍从龙椅上走下来,一脚就朝凤凌顷的肩膀踹了过去,那身太子的朝服上面立即显现了一个大脚印,凤凌顷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态度既谦卑又忍让:“父皇,请给儿臣一个机会。”

    凤凌顷的这话说完,后面的大臣里不知是谁起的头,众多太子党也响应了起来,一些中立的官员见此,也佯装弯腰意思了一下。

    “秦松蒙蔽朕在先,包庇太子在后,自今日起,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秦丞相手上的事情皆由户部尚书张自贡接手。太子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

    凤衍的话一出,大殿之上又炸开了锅,这事情明明是太子端的大头,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次的处罚分明是太子轻丞相重。罚俸对那两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倒是禁足,尤其是秦丞相,他本就是百官之首,如今权利被交接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另一个人建立自己的羽翼了。

    秦丞相此时正极力的控制自己颤抖的袖子,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他的权利被架空,这样的事实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也是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表面功夫当然是滴水不漏。

    “你们对于朕的惩戒有看法么?”凤衍朝凤凌顷

    法么?”凤衍朝凤凌顷和秦丞相问道。

    两人皆是没有意见。

    凤衍的目光又从两人的身上移开,可落在凤凌天的面上时,他这火气又上来了。全大殿的人几乎都在议论纷纷,唯有老八跟他不言不语,不动声色,老八向来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这凤衍知道,可凤凌天脸上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凤衍的矛头又指向了凤凌天,出口就吼道:“还有你,别以为立了军功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了,整日沉迷于女色,朕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冷哼一声。

    众大臣这还没从秦丞相和太子的事情里脱出来,就又被凤衍的话给挑起了兴趣,“沉迷于女色?”这说的是三殿下么?京城里无人不知,这要是说沉迷于女色,说谁也说不到凤凌天的身上去,可今日皇上的那一番话说完,凤凌天的连反驳也没有反驳,脸色反而比刚刚的面无表情还缓和了些许,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父皇看来是给你定罪名了。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凤凌玖见不得凤凌天的迷之微笑,上前在凤凌天面前来了这么一句。

    凤凌天看了看那个被搀扶着从地上起身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古人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觉得也对么?”

    凤凌玖心神领会的笑出了声,两人并肩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这次的事情,父皇对太子的惩罚会更重一些。”凛冽的东风刮在脸上,凤凌玖从侍从那里接过了披风,跟在凤凌天的身边道。

    “一棵大树,存活的时间越久,它的根就蔓延的越广,盘根错节。最有趣的办法不是直接将树砍断,而是慢慢的劈除它吸取养分的根,直到有一天,它毫无依靠,只剩下一根树干。”凤凌天这样回道。

    “那秦素呢?那日我去毓秀殿,父皇的确是动了杀气的。他曾说过,他很后悔当年没有杀了她。所以,为了父皇……”

    “不可能,我说过她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动她。”凤凌天直接打断了凤凌玖的话。

    凤凌玖原本是想将这事情摊开同他讲得,可是看凤凌天的反应,凤凌玖担心,他怕是已经陷进去了,只是三哥,是占有欲还是真的感情,你真的分清楚了么?

    “三哥?”凤凌玖朝凤凌天指了指站在宫门口的那人。

    上挑的桃花眼,一身紫色的袍子,外搭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整个人好似没有筋骨一般倚在墙上,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两人。

    “你们去外面候着。”凤凌玖朝远处的两个侍卫打了个招呼。

    “两位殿下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南琉风歪斜的身子从墙上直了起来,笑着朝两人道。

    “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凤凌玖朝南琉风回了句,而凤凌天,连开口打招呼的打算都没有。

    “八殿下整日呆在书斋里,三殿下又外出平叛,我只能窝在这宫里当个闲散客人。这些日子,别的没见识到,倒是见识了这后宫的佳丽三千,真真是大开眼界。”一副流氓痞子的语调,南琉风说完,还甩给两人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

    “世子不说还好,你这样一提醒,我倒是记起来了,书斋里还有一本传论没有说完,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见。”凤凌玖对于同他打交道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人按兵不动的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算计。

    “三殿下也很忙么?人家在宫里无聊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南琉风说着就要往凤凌天身边靠。

    凤凌天不动声色的闪开身子,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冷冽的东风将三人的大氅都给刮了起来,南琉风站在宫门口看着那两道跃上马的身影,嘴角又邪邪的挑了挑。

    无缝的蛋么?好像也不是呢!

    回到凤衍特地给他安排的地方,一道黑影立刻从书架背后闪了出来。南琉风拿起桌上的茉莉花茶,抿了口,眼皮都没抬的问道:“怎么样?都查清楚了么?”

    “是,秦松在三年前事发第二日就当众同秦素断绝了父女关系,并逐出族谱。”黑影回道。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秦素已经同秦家没有牵连了?”南琉风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的确如此。”黑影点头。

    “那秦素的母族呢?”南琉风不相信秦素身上一点背景也没有。

    “她的母族早年没落,秦松迫于父辈的约定才娶了她母亲,她的母族没有任何背景。”黑影继续回道。

    “没有背景么?”南琉风喃喃的道,若是这样,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继续查探秦王府的消息,一旦有了立即汇报,一点都不能遗漏。”南琉风朝黑影吩咐道。

    “是。”来去如风,说的就是这种人,那人点了点头,几乎什么都没看见,人就已经消失了。

    茶盖扣在茶杯上的声音哒哒的想着,南琉风在这哒哒声中声音极小的道:“凤凌天,你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

    相比较其他处气氛的冷硬和紧绷,墨枫居的气氛就好多了。

    自从凤凌天回来的第二日,小宝的课程又恢复了,沐锦云依旧每天来给小宝上课。

    这日,沐锦云来的时候,朱雀将他带到了书房,他进去的时候就见小家伙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小

    手里拿着小毛笔在宣纸上划拉着什么。

    “师父,你来啦。”小宝瞧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转过头去就见朱雀带着沐锦云走了进来。小宝朝朱雀冷哼了一声,这才同沐锦云打了打招呼。

    沐锦云好奇的看了眼身后的朱雀,朱雀却是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

    “你在写什么?”沐锦云凑上前看了看小宝面前的宣纸,这一看,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爹爹,大坏蛋。”宣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内容全是如此五个字。沐锦云看向小宝,见小宝仍旧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道:“作为孩子,你不能这样讲自己的父亲。更不能在纸上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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