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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的是平底鞋,堪堪到他下巴,程越生的声音从头顶,一个字一个字地撞进她耳里。
「我没有……」顾迎清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连呼吸都尴尬,神思不属地看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跟许安融说,保管股份至星星成年。跟赵缙说,股份终究是他的。跟我说,帮你摆脱赵缙,就把股份给我。」
程越生轻描淡写地细数她的罪状,以一声鄙夷冷笑结束。
顾迎清很难理解,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训人。
若说他自制力好,不完全,毕竟她感觉得到他。
可他语气听起来又毫无波澜。
臊得慌却只有她。
顾迎清皱眉道:「我说了,对赵缙说的话只为稳住他,许总那里,我也是按你说的表了态,提那些她绝不会满足的要求,只是为了不交出股份。」
她烦了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加上酒后感觉头重脚轻,身体不适,语气里开始透着不耐。
说着急了,忍不住抬头看他,眼里眉心都写着一个字:烦。
程越生眯缝着眼,「要进德信工作这一条也是我让你说的?」
顾迎清别开眼,「只是为了让许总觉得我还另有所图,多给了她一个拒绝我的理由。」
程越生说:「你这话的确挑不出错处。」
一边要握着股份到赵星淮成年,一边还要进德信,这十几年间,若是她能抓住机会,爬上高层,占据几分说话权,谁知道她到时候还会不会任命地被人摆布?
就算她在德信站不住脚跟,她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跟孩子建立感情,今后孩子自然会站在她这边。
许安融怕的就是这个。
他话锋一转,盯着她问:「那你到底是不是别有所图?真没私心?」
他接连发问,让顾迎清产生一种被人揭短后恼羞成怒,浑身不由自主紧绷起来。
程越生蓦地咬牙,重重倒吸一口气。
顾迎清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她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手上空了,脑子也能清醒些了。
她倔强地看着她:「只准你们把我当成蚂蚁,想踩便踩,想拿捏就拿捏,就不准我谋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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