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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他们只给我准备了三千元钱。”

    “你拿了吗？”

    “没有。”

    “你没要是对的，农村人不容易，你想想，三千元钱要买多少大米？”

    “不知道。”肖琳摇了摇头。

    刘向菊看了看女婿一眼，说：“至少要装一大卡车吧？”

    张武尴尬一笑：“就是，就是。”

    一听母亲提起大米，肖琳说：“对了，张武他妈还让我们稍了一袋新米回来，说是拿回来让你们尝尝鲜。”

    刘向菊莞尔一笑：“是吗？亲家母倒还想得到。”

    张武站起来将行李箱打开，将一小袋大米拿出来。

    刘向菊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先放到茶几上吧。”

    张武将大米放好，坐回沙发上时，刘向菊轻描淡写地问：“这么新鲜的大米，在市场上大概要卖两元钱一斤吧？”

    张武哑然，肖琳责备她说：“妈，我们又没有买油、盐、柴、米做饭，哪里知道市场行情哟，你问这些干什么呢？”

    母亲自知不该在女婿面前说一些瞧不起人的话，故意将话题岔开：“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

    “你不说我还没有感到饿，你这样一说啊，我肚子里开始呱呱叫了。”

    “那你们先去卫生间洗洗，我去帮你们做饭。”

    母亲走后，肖琳安慰丈夫说：“我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你千万别生气哟？”

    张武显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说：“你妈就是我妈，有什么好生气的？”

    肖琳歉疚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去卫生间一起洗？”

    “不了，这是你家，还是单独洗比较好，要不然，你母亲又该说我们伤风败俗了。”

    “好吧，不过我洗完之后，你要把我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没问题，你去吧。”

    肖琳的母亲刘向菊曾经和城里一群热血青年一道，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号召，从城里下乡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那时候，她正值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年龄，哪里经受得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然而，由于自己家庭出身不好，她只能无条件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每天和生产队的社员一道早出晚归，顶着日晒和雨淋，光着脚丫去地里干活。没多久，她那白嫩的皮肤变得红肿而黝黑，粗糙多茧。为了挣工分和社员一起分口粮，稍有迟到和矿工等现象，就要遭到生产队长的大声训斥。

    当时，她所在的生产队一共有六名知青，四男两女，她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女孩子。生产队的社员给他们盖了一排土墙房子，屋顶盖的是稻草，盖好的房子经过风吹日晒不长时间，墙壁便开始裂口。

    他们睡的是木制床，床上垫有稻草，稻草上面是草席，白色的蚊帐用几根竹竿支撑起来。房子里面相当潮湿，几乎是密不透风，容易长虱子，苍蝇、蚊子相当多，成群结队的老鼠在墙脚下打洞和造窝。

    有一天，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工回来，从井里挑来一桶水，在柴灶里将水烧热后，正准备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在房间里擦身子，她刚将上衣脱掉。突然，她发现墙缝里有一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自己，她赶紧把煤油灯吹灭，跑出房间，看见一个小男孩还趴在墙边。

    “三娃，你在干什么？”，听见刘向菊的喊声，小男孩拔腿就跑，她赶忙追上前去拧着他的衣服。

    “走，跟我一起去找你父母评理！”

    “不去。”，小男孩挣扎着想逃走，被刘向菊死死拽住。

    两人生拉活扯地走到三娃家门口，那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妈，她打我！”

    三娃的母亲应声喊道：“她为什么要打你？”

    刘向菊辩解道：“你儿子偷看我洗澡，我把他带回来让你好好教育一下。”

    “我儿子在哪里看你洗澡了？”

    “我洗澡的时候，看见他蹲在我家墙角边，从墙缝里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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