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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什么了？”

    “他说，婆婆你放心，如果我抓到那个龟儿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胡淑芬比划着张武小时候的动作，肖琳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他怎么这么滑稽呀？”

    “他怎么这么有个性，后来是怎样变好了的呢？”

    “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成绩一直不好，但他的班主任觉得他聪明，将来可能会有出息，便将推选他当班长，自从当上班长之后，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学习开始认真了，成绩也上来了，居然在一次数学竞赛中得了全区第二名，后来顺利考上高中，考上大学。”

    “那时候，你们这里上大学的人多吗？”

    “不多，镇上只考上了两个娃，他是其中的一个。”

    “总算没有辜负你老人家的期望，听说，你供他上大学很艰难，是吗？”

    “供大学不算什么，还好，学校当时有助学金和奖学金，主要是上大学前，我们东拼西凑给他借路费，还要给他添置生活用品等。”

    “当年，你们一定很苦吧？”

    胡淑芬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说：“我们苦点没有什么，关键是儿子有出息，将来日子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通过和婆婆的交流，肖琳感到她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一股敬慕之心油然而生。

    她本是一个性情中人，立即在婆婆面前立夸海口说：

    “妈，你是天下最善良的母亲，你曾经受过那么多苦，你为张武付出了这么心血，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是你的儿媳妇，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想方设法地报答你。”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打闹声，楼下传来了大儿媳妇高声尖叫：“救命，救命啊，张文这畜生要打死人了！”

    听见陈晓芳的喊叫声，胡淑芬和肖琳立即从张武的新房里跑下楼。

    此时，张文夫妇正在院坝里扭打成一团，白衬衣被撕破，身上露出了几条血痕的张文用劲拽着老婆的头发，满脸鲜血的陈晓芳拼命地挣扎和喊叫着。

    小女孩张凤抱着张文的小腿大声嚎哭：“爸爸，别打妈妈，别打妈妈了……”

    见此情景，胡淑芬赶忙冲上前去拉着儿子的胳臂，大声喊：

    “大文，别打了，快给老娘住手！”

    张文将拽着老婆头发的手松开，陈晓芳腾出手来，顺势在张文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张文砰然大怒，一脚向老婆踢去，随着“啪”的一声闷响，肥胖的陈淑芳轰然倒地。

    她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地坐起，放声哭诉：“你龟儿子竟敢这样打我，老子今天给你没完！”

    张文窜上去，大声吼道：“死婆娘，你看老子今天打得死你不？”

    胡淑芬一把将儿子拖住进堂屋里，高声哀求道：“短命的，你就别打了，别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好吗？”

    见婆婆拽着张文进屋，肖琳跑到陈晓芳跟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大嫂，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别再打架了，好吗？”

    陈晓芳用力将肖琳推到一边，说：“只要他今天打死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肖琳趁机规劝道：“嫂子，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你死我活的闹翻天吗？”

    陈淑芳本来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种，一听见刚过门的弟媳妇肖琳居然敢数落她，自然不愿意了，她怒气冲冲地瞪着肖琳说：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两口子打架关你屁事，需要你来掺糊吗？”

    一张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肖琳落到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心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股怨气油然而生，于是肖琳气鼓鼓地冲进屋里，爬上楼梯。

    陈淑芳望着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话虽然说得比较小声，但肖琳还是听得比较真切，她扪心自问道：“我怎么嫁到了这样一个充满暴力，横蛮的家庭？”

    看着肖琳气冲冲地上楼，胡淑芬惊讶地问：“肖琳，你没事吧？”

    “没事。”

    “你要去哪里？”

    “这里没我的事了，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我房间休息一下。”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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