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卡-《俏皮LOL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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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天,整个天泽中学的师生都听说了我和乔书伟开始交往的传闻,就连一向一本正经的绿豆眼老师王小波也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除了雪丽,天泽中学里没一个人看好我和乔书伟的将来,天泽中学的女孩们更是大多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我被乔书伟舍弃的那一天。
而裴羽庭则一整天都绷着脸,仿佛我欠了他什么似的,从我坐上乔书伟的法拉利跑车起就没有和我再说过一句话。
我一半是负气,一半是委屈,也就懒得浪费自己的口水和他解释,中午的时候也没有跟他一起去餐厅用餐,而是接受了乔书伟的邀约,去了距离学校不远的韩国料理店享受正宗的韩国料理。
酸酸辣辣的韩国开胃菜一入口,就感觉舌尖上的味蕾迅速苏醒了过来,当精致美味的石锅拌饭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呈现在我面前,我憋了一上午的闷气也终于渐渐消散,做人嘛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快快乐乐才能健康长寿,不是吗?
乔书伟点的是清淡的鳆鱼粥,和着开胃的酱瓜、泡菜,一会功夫就呼噜噜地吃完了,然后就悠闲地坐在对面看我吃,幽蓝的眼睛宁静得犹如月光下的海洋,仿佛我是投影在海面上的明月,熠熠的光辉夺去了他的七魂六魄。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直紧盯着我?这样我会没胃口的。"真是受不了他,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声抗议道。
"对不起,我尽量不看你就是了。"乔书伟笑着挪开失落在我脸上的目光,转头去看人来人往的窗外,"不过看你吃饭真是一种享受,好像什么东西到了你嘴里都成了天下无双的美味似的。"
"没见过穷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吧?不怕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吃韩国料理。"我用讥讽的口吻说。
"为什么要这么敏感呢千羽?你明知道我没有丝毫看轻你的意思,我喜欢你,无论你是穷是富都不会动摇我对你的感觉。"乔书伟的目光深深地投注在我脸上,柔声说。
他怎么可以把喜欢两个字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是不是说得太多已经成为口头禅了?我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你第几次对女孩子说喜欢这两个字了?"我失笑地看着乔书伟,平静地问。
"第一次!千真万确,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我绝对不是传言中那个四处留情的乔书伟。"我脸上怀疑的表情让乔书伟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自嘲地说。
"博爱的人基本上都会这样解释,不过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关心我爸爸那一百多万元的赌债,你有能力帮我还吗?"我并不关心乔书伟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虽然这样说有点过分,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无法回应他对我的"感情"。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绝对不用怀疑乔家的经济实力。"乔书伟的笑容很痞,也很落寞,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知道我在天泽为什么会那么受欢迎吗?除了我自身青春阳光可爱帅气之外就是我那显赫的家世背景了,这是我的荣耀,也是我的悲哀,我时常分不清别人是喜欢我的人多点呢还是喜欢我家的钱多点,不知道千羽你属于哪一种......"
"这样呵......那么我声明,我目前比较在意你家的钱。"我实事求是地回答,要不是为了赌鬼老爸的赌债,我才不屑为五斗米折腰呢!与其让乔书伟笑我虚伪,还不如让他笑我贪财好!
"嗯,虽然这个回答有点挫伤我的自尊心,但是还不算最差的,楚千羽就是楚千羽,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敢说敢当的个性,无论我们将来会怎么样,我想我都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乔书伟眼睛一亮,嘴角挂着若有所思的笑意。
这人的脑子绝对有病!我像看怪物一样地瞪着乔书伟满不在乎的脸,想要知道他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浆糊!
"乔书伟,你可要想清楚了,一百多万不是个小数目,你就不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总觉得自己这样利用乔书伟有点不太光彩,我忍不住善意地提醒乔书伟,我不想他事后后悔。
"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一百多万换你开心一笑,值得!"乔书伟说着从怀里摸出皮夹来,随意地从一叠金卡中抽出三张推到我面前来,"一张金卡五十万,多下来的就算是我给你的额外福利,给自己添几件漂亮的衣服吧,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出席许多上流社会的场合。"
"上流社会?这不太好吧?你知道我一向只穿牛仔体恤的......"我不想把这场游戏的范围无限扩大,这对我对乔书伟都好,乔家、裴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世人的瞩目。
"你可以反悔,不过......"乔书伟说着就要收回桌面上的金卡。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楚千羽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我迅雷不及掩耳地从乔书伟的手底下抢过金卡,不愧是生意人本色呵,价码一谈不拢就翻脸,真是的!把烫手的金卡揣进口袋,我自嘲地笑,"其实偶尔穿一回晚礼服感觉也不错。"
"你能这样想就好,说实在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穿晚礼服的样子了。"乔书伟得意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诡秘地笑开了。
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韩国料理之后乔书伟问我要去哪里消磨接下来的一小时午休时间,我支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与其回去天泽中学面对裴羽庭那张拉长了的马脸还不如到图书城闻闻油墨香来得痛快些,再说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安抚雪丽那颗偷偷哭泣的弱小心灵。
"图书城?"乔书伟一听我的提议就皱起了浓眉,"能不能换个好玩的地方?"
"如果你不想陪我的话就先回去好了。"乔书伟的回答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事实上我也想借此支开他,好一个人清静清静。
"什么话?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陪着你。"乔书伟立马笑嘻嘻地离开座位,上来牵我的手,"从今往后,我就是你身后那个寸步不离的护花使者了。"
虽然乔书伟不是第一次牵我的手,但是以前的几次都极短暂,不是被我无礼地甩开,就是心不在焉、专注在其他的细节上,并没有发觉他的手有什么特别,但是此刻我终于感应到了某种异样的触觉,乔书伟的手一点都不像富家公子哥儿的手,非但不光滑,还糙糙的,掌心中似乎还有厚厚的老茧,虽然温暖,却隐隐地触痛了我手部敏感的神经末梢。
"喂,你的手不会是练过铁沙掌的吧?"我不客气地甩开乔书伟的手,心里搞不懂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哥儿怎么会长了这么一双满是老茧的手?
"铁沙掌?我倒是想学,可是我干爸爸不允许。"乔书伟不以为意地笑,低头看自己布满老茧的手,"这个呵是我玩雕刻的代价。"
"雕刻?"我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乔书伟,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把敬佩的目光投注在乔书伟的手上,"你都雕刻些什么呢?"
"石雕、浮雕、圆雕都会一点,但都不精,玩玩而已。"乔书伟虽然脸上讪讪的,但眼神中却熠熠得泛出光彩来。
"想不到你还是雕刻艺术家......"我简直无法想象生性爱玩爱动的乔书伟全神贯注地握着刻刀细细雕塑手下作品的情形。
"我哪里称得上是艺术家,顶多是个雕刻爱好者罢了,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乔书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红着脸说。
这家伙居然不好意思了呢,真是稀罕呵!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乔书伟对雕刻的喜爱,那种无形中流露出来的敬仰情绪不是能刻意伪装的。
"改天一定要让我瞻仰一下你的大作才行。"我不无调侃地说。
"好呵,不过我的雕刻室在郊外的山上,路途遥远,所以要等周末才能带你去。"乔书伟兴奋之余忍不住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
"这样呵,那就算了。"听乔书伟这么一说,我满心的好奇都打了退堂鼓,不是我封建,而是我不太信任乔书伟,到时候孤男寡女的到了郊外,万一这小子起了色心可怎么办,那时吃亏的一定是我,我绝对不能冒这个险!于是我巧妙地转了口风,"其实你挑一件小巧的作品来给我观赏一下也是一样的。"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呵?"乔书伟一脸了然的笑,嘴角微微一撇,也不和我深究,"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我们这一代的男人面对美色通常都缺乏坐怀不乱的自制力。"
"胡说什么呵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时间逛图书城了。"被乔书伟一言点破了我的心事,让我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伸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在乔书伟得意洋洋的大笑声中冲出了料理店。
和乔书伟在图书城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结果我两手空空地出来,倒是他买了两本有关雕刻的书。
我全然不知,在我和乔书伟一起逛图书城的时候天泽中学已经闹翻天了。
传闻的不胫而走虽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传闻的后果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霎那间我失去了雪丽珍贵的友情,也失去了和裴羽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桌情谊。
心里有些郁闷,因此下午上课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来,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雪丽和裴羽庭却又不约而同地避开我,双双走出了教室。
我不得不接受乔书伟的殷勤邀约,坐到银色法拉利高贵而舒适的座位上去。
车厢内响起舒缓的音乐,萨克斯悠远低沉的音质十分契合我现在的心情,头脑不再像刚才一样浑浑噩噩,渐渐清晰起来。
我一向是勇往直前的人,即使前面困难重重,我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何况我这么做是为了挽救自己的家人,雪丽也好,裴羽庭也好,都是吃穿不用愁的富家公子、千金小姐,又怎么懂得我这个寄人篱下者的苦涩感受呢?楚一凡再窝囊、再潦倒,他毕竟是我在这世上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三个月,对我来说也许很漫长,但是对雪丽和裴羽庭来说,应该很快就会淡忘我给他们带去的不愉快吧?
乔书伟很知趣,将我送到裴家大门口就把车掉头了,临去的时候只甩下一句话:"明天我会准时来接你,等着我。"
我漠然地望着法拉利跑车卷起的浓浓尘烟,后知后觉地摆了摆手。
"怎么?这么快就难分难舍了吗?"一道充满嘲讽的语声在我身后突兀地响起,我闻声回头,只见裴羽庭斜靠在敞开的铜雕大门上,双手闲闲地插在裤袋里,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无聊!"我没好气地越过他往里走。
"我无聊?!那乔书伟就很有趣了吗?"裴羽庭愤愤地跟上来,"你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我玩火**是我的事,你管不着。"一整天板着个冷脸,现在又气势汹汹地来教训我,他把我当什么了?反正该解释的我都跟他解释过了,我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了!
"你是我的......妹妹!我当然有权利管你,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羊入虎口,乔书伟这小子远比你想象得有城府,和这样的人玩游戏你会输得很惨......"见我不理他,裴羽庭情急之下居然拉住了我的手臂。
妹妹?这会儿倒叫得亲热,刚才在学校怎么就像陌路人了?我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拖长了声音对他说:"羽庭哥哥似乎太小看我了吧?乔书伟不是善男,我也不是信女,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会输呢?"
"你......你还小,涉世不深,要是一不小心吃了亏怎么办?再怎么说你只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裴羽庭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忧色地提醒我。
"我已经不小了,我懂得分寸,更何况我只是答应给乔书伟三个月的交往期,又不是要和他谈婚论嫁,羽庭哥哥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点?"我眯起眼,用一种近乎无赖的语气回避着裴羽庭的问题。
"我紧张还不是因为你......是裴家的一分子,算了,既然你自己知道分寸,我也没必要瞎操心,你好自为之吧!"裴羽庭欲言又止地皱了眉头,放开了拉住我的手,步履沉重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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