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园子里,终于只剩下果家的人以及冯沧溟。 看着眼前辫子仍旧淌水的延珏,冯沧溟面有愧色,并不知这内里之汹涌的他,一心认为,是他的所求才惹的七福晋的失踪。 “七爷,老朽——” “老师不必自责,你也不过是认错人罢了,责不在你。”延珏不咸不淡的回了话,表面上是尊敬冯沧溟这个老师,可明白的都听的懂。 他的意思是,什么谷子就是冯府的谷风这个话题,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是。”冯沧溟迟疑的应了声,他是个明白人,眼前的人虽是他的学生,可更是这大清朝的皇子,该给他的面子已经给尽了,他也要懂得分寸。 “七爷儿,咱们何不移至屋中相商?”许久不曾作声的果齐司浑开了口,“您这水下泡了这么久,再吹这冷风,要是着凉了,我等岂能担待的起?” “担待不起?”延珏似笑非笑的道:“以中堂大人的胆量,也有担待不起的事儿么?” 为避过那冷戾的眼神,果齐司浑赶紧低头作揖,一时间,他有如擂鼓狂击,心乱如麻,他低头看着那湿淋淋的皂靴离他越来越近,一时间竟觉得有些窒息。 “都退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同中堂大人说。”延珏忽的冷声吩咐,惹得果新等人一怔,可又不得不从,于是其余几人纷纷退下。 当只剩下果齐司浑一人时,延珏久久不语,只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背驼的厉害老臣,似是等着他在开口说些什么。 可果齐司浑也是一块老姜,虽是心中甚乱,面上却仍是一派安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曾开口。 “好!”随着一声冷笑,延珏先开了口:“中堂大人果然有胆有识。” “老朽不明白七爷的意思。”果齐司浑的口气苍老而平缓,可衣袖下的手,却已攥了起来。 “哦?你不明白?”延珏似笑非笑,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果齐司浑的额角渗出几滴冷汗,可他仍没有乱了阵脚。 只道:“老朽当真不明白,还望七爷明示。” 又是一阵冷笑,延珏俯身贴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好气魄,难怪我阿玛如此重用你。” “为人臣子,自当尽全力效忠皇上。”果新淡淡的一句话,似是逃避话题,又似是话里有话,他知道,七爷是人瑞,他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延珏没有再绕弯子,而是冷声厉色道:“果齐司浑,本王只说,若是她们母子有任何闪失,我延珏穷尽此生,也必让你果家门楣溅血,不得善终。” 什么?她有了身孕? 果齐司浑周身一阵,久久不语,却听延珏又拍拍他的肩膀,冷冷的道:“不该她知道的别让她知道。”说罢,延珏跟听的一头雾水的于得水摆摆手。 “走吧,回府。” “七爷留步!”果齐司浑终于抬头唤住了延珏。 延珏顿步,旋踵,却见果齐司浑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朽这一生行事决断,但求问心无愧,生骂,老朽不惧,死难,老朽易不惧,老朽唯一所求,便是不想祸及家人,但求七爷成全。” 延珏挑眉看看他,半晌,只放缓了声音道:“好好待她。” …… 好勒,说到这,估计十之有八,让说书的给说糊涂了,嘿,您且先别急,先揣着糊涂瞧热闹,反正早晚有明白的时候。 咱知道您自是想问,猴儿在水里没事儿吧,小四断也没事儿吧? 成,咱也不卖那关子,痛快的告知诸位——娘俩都没事儿! 可不,猴子这会儿要是死了,咱这书也不用接着说了。 您又问了:没事儿人在哪儿呢?不是打了塘子漂了? 废话么,江湖铁律——给捞了! 谁捞的啊? 嘿,您还别说,这事儿说书的知道,可猴子真不知道。 为嘛? 这正常情况下吧,眼睛一闭,一睁那是一天,可某些非正常情况下,眼睛咋闭,咋睁,都不知道几天。 您猜猜,是哪种情况? 没错儿,打从猴子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冰水,迷迷糊糊给捞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太阳。 您别害怕,不是给冻瞎了之类的,而是她的眼睛给蒙的死死的。 您又要问了,眼睛蒙块布扯下来不就成了? 嘿,尼了真逗,她当然知道这道理,可手脚各自给捆的结实,还能伸舌头扯去不成? 所以咋办—— 黄瓜不热炒——咱凉拌。 “我要尿尿!”猴子扯着嗓子喊着,躺在触感十分滑软的缎子面儿床榻上,她母蛆下崽儿似的一顿神拧歪,半晌她听见那沉稳离开的脚步声,在开门关门声后,又换成了一个急促而轻缓许多的步子后,她又扯嗓子喊:“快点!我他妈要尿炕了!” “等等,马上,马上……”女子声充满了赧意,那摆弄尿桶的霹雳乓啷声,都足矣听出她的手忙脚乱。 小猴儿双脚的绳子很快被解开。 “我扶着您,您慢点下地。”听了几日这女子的口吻,小猴儿猜她十之有八是个丫头,而且是个屁都不知道的丫头。 这些日子,除却她的起居、洗漱、如厕等等事宜是这丫头过来伺候,其余的时候,全部都是那个走路声明显重上许多的哑巴男人看着。 那人是不是真哑巴,那谁也不知道,反正不管小猴儿骂他祖宗十八代,还是怎么着,他除了喘气儿一概屁声儿没有。 这好几天过去,小猴儿真是满脑子问号,谁推的她?谁捞的她?为毛捞了她还非得把她当瞎眼粽子似的捆着? 关于这问题,小猴儿可是好一番琢磨,这日子久了,她道也琢磨出些门道来。 首先,推她这人,肯定不是成心让她死,要不然,找个人下水按她脑袋几下,她也就成河漂了。 而这其次,假设推她这个和捞她这是一个人,那更是确定无心害她,要不然刚捞出来那几天,不能日日又是请脉,又是参汤的伺候着她,尤其她被冰的见了红,肚子巨痛那会儿,那哑巴男子和这小丫头紧张的守了一夜没睡。 诶,说到这参汤,就又是这第三点了。 她百分百确定,介不是嘛江湖胡子土匪之类的,就算她瞧不见,也感觉的道她睡的是多滑软的锦缎,喝的是多么极品的参汤,这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当然,这年头啥人家也没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所以说—— 捞她这人,她肯定认识,要不然何必蒙她眼睛? “我要尿裤子了,你快点脱!”猴子扯嗓子吼着,而那丫头急的鼻息间都像是快哭了似的。 “等会,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她边说边给猴子脱着,越着急手越乱。 “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你就把绳子给我解开,不嘛事儿都成了?”猴子撅着屁股,甩着那被反绑的俩手,诱哄这摆明更好欺负的丫头。 可那丫头却是碰都没碰那绳子,只乖乖的挪了尿桶过来,扶着猴子往上一坐。 “操,没劲。”丧气的嘟囔一声儿,猴子在黑布之下翻一白眼儿,消停的坐在那尿桶上—— 滴滴答答的尿了几滴,估摸收集起来比荷尖儿上的露水还少。 “诶,您不是说要尿——”那小丫头动静儿里都是委屈。 “怎么着?”小猴儿哏儿上了:“几滴不是尿啊?” “诶……”那丫头似是还要说什么,可转而被几声敲击窗框子声给灭了动静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