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郑玉成正站在窗前眺望。 陈文港加重脚步, 制造出一点声音:“你和郑茂勋没事吧?” 比起弟弟,郑玉成冷静一点:“我不是特意去和他吵架的。事关客户,我当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我要教训的是郑茂勋的态度。第一诺菲尔钢铁原来有固定合作的船公司, 这次只是临时订舱, 未必会跟我们签长期合同,提前搞得板上钉钉不是什么好习惯。第一他不能拿这个态度对自己的姐姐姐夫。就算爸爸在这,也不会不打招呼就折自己女儿女婿的面子。” 陈文港掩上门:“也不一定。” 郑玉成蹙起眉:“你说什么?” 陈文港说:“姐夫那个人, 对姐姐的确没话说,但他这几年开公司, 投资,实在是做什么亏什么。上次姐姐需要买件礼服, 手头都不丰裕。义父可能想敲打他,免得斗米恩升米仇。” 郑玉成苦笑:“这个情况,我难道不知道姐夫不是做生意那个料子?可大姐跟他都结婚几年了, 有什么办法?要敲打他,大可以有很多别的办法,没必要非得让他肉疼。” 陈文港试探了一下:“他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这么山穷水尽了?” 郑玉成给他看通话记录:“不瞒你,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带哭腔的。他其实资金马上要断, 本来就指望靠这一两个大客户续命。他不敢让爸爸知道, 这件事你也不要说。” 这件事陈文港不好置喙,当然,他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告密。 多问一句只是因为郑冬晴作为长姐,以前对他也不错。陈文港在感情上不希望她过得不好, 奈何姐夫是个一十四孝老公, 唯独做事业烂泥扶不上墙,这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偏过脸,发现郑玉成在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他。 陈文港抽回思绪:“怎么了?其他还有什么问题?” 郑玉成说:“我只是在想, 有一天,你会不会有不站在我这边的时候。” 陈文港挑眉,日光灯在他脸上打出苍白的脸色和淡淡青晕。 郑玉成一时间竟为他的表情所慑,但读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他想从他身上找那个一起长大的青葱少年的影子,但找不到,心中颓败。 郑玉成大概没机会知道,前世倒是有一个永远站在他那边的陈文港,但也永远消失了。郑玉成需要他的时候,他在旁边,公司出事,需要人站出来,他也发挥了最后一分剩余价值。 在一个人出庭的时候,陈文港意识到一件事。 是郑玉成先没站在他这边。 陈文港忽而笑笑:“又不是小孩了,还分什么站队不站队的。成熟点吧。” 郑玉成撇过脸,茶几边缘正竖着一个22寸行李箱。他待会儿下班后要直接出发,和公司两位副总及业务团队赶去机场。今天过了午夜12点的时候,他应该正在红眼航班上。 陈文港出门之前祝他旅途顺利。 郑玉成没提醒,结果始终听到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 这是郑玉成过得十分糟糕的一个生日。 先不提在机场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登机后,即便乘坐的是商务舱,也不能完全躲过哭闹幼儿和气流颠簸的折磨。入境新加坡入住酒店时,所有团队成员几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他勉强向郑秉义汇报了行程,郑秉义让他多学多看。 小妹郑宝秋倒是还记得给他拨了个视频祝贺生日。 陈文港待在她旁边,淡淡讲了两句场面话。 郑宝秋敏锐察觉端倪:“你们吵架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予以否认。 郑玉成透过镜头看到他们身后的背景,沙滩细而雪白,远处碧海蓝天,浮着点点白帆。 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不去干涉陈文港的自由。知道陈文港接受霍念生的邀请,他甚至问都没问一声,但这不妨碍嫉妒噬咬他的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