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陆时说:“如果两人是意气用事、不计后果的冲动者,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在‘士可杀不可辱’信念的鼓动下一直向前冲,直到同归于尽。此时,零和就变成负和了。” 负和,negativesum, 又是一个新词。 富兰克林诧异地看陆时一眼,心中愈加佩服。 陆时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是游戏当事人,你该怎么办呢?” 没人能给出答案。 富兰克林看得出来,这个游戏的妙处在于: 它似乎证明了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越不理性就越有可能成为赢家,得到理想的结果。 但如果两人都不理性…… 嗯,还是算了。 富兰克林想了很长时间,cpu都快被干烧了,还是没能想出所谓“最优解”, 他说:“很难抉择。” 陆时说:“所以,我们最好是避免进入欲罢不能的困局中,这才是上策。” 富兰克林的笔又开始疯狂了: 讲完这个例子,陆教授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就像宽容的老师在教诲愚笨的学生时才有的那种笑容。他就是这么一个温暖的人,永远带着温暖的笑容…… 陆时:“呕!” 直接就被肉麻吐了。 他主持的《镜报》在访谈专栏中都没那么肉麻。 只能说, 不愧是哈佛的高材生,文笔太好了。 陆时吐槽道:“罗斯福先生,咱就是说,这种内容能不能……” 富兰克林摇摇头, “不能!我相信同学们喜欢这种内容。”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折起、收好,继续道:“而且,你给出的那个游戏确实有趣。哈佛的学生、教授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给出答案,甚至有可能写论文。” 如果真有论文因此诞生,那博弈论也会提前到来。 陆时叹气, “好吧~好吧~我也管不了你怎么写。” 富兰克林继续道:“咱们再聊聊种族的话题?” 这个问题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20世纪初不是现代,美国对这类话题还没有到谈之色变的程度。 陆时说:“《排华法案》?” 富兰克林点头, “法案推出之时不止有华人劳工,拉美、西班牙、爱尔兰……他们干的也是苦力。所以有一个说法,《排华法案》的出现是因为华人劳工对工会活动消极参与,甚至出卖工会,引起了其他工人的不满和排斥。而1882年,投票资格扩大,给了那些人选出议员推动排华的机会,所以就有了《排华法案》。” 陆时回答:“这一套说辞并不是全无道理,但本质上还是工人互害。” 富兰克林说:“陆教授不认同?” 陆时说:“当你弱且被歧视的时候,就总有一款罪名适合你,如果自组工会的是华工,那么罪名就是格外抱团、屡次破坏正常工程工期、干得不多要得多。” 富兰克林听明白了, “所以陆教授是认为,先有果、后有因。” 陆时耸耸肩, “你认为的因,可能是我认为的果。我不习惯从种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喜欢的出发点是经济基础。” 富兰克林对陆时愈加佩服, 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没关系,陆教授,我们可以彼此保留观点。这不是什么大事。” 陆时笑, “对现在的美国可能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预言的成分, 富兰克林听得浑身别扭。 陆时摆摆手, “罢了,聊点儿别的。说一说文学、历史,甚至可以聊一聊教育、桌面游戏设计。” 富兰克林从谏如流, 于是,接下来的问题不再尖锐,一直持续了三十分钟。 最后的笔记是: 陆教授从容而优雅地应对着一个个问题,他的知识如同海洋、天空,宽阔得仿佛看不着边际,让人为之倾倒。而且,他从来不吝惜分享自己的智慧,让人佩服…… 这牛皮都快要吹上天了。 陆时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最后也适应了,听之任之。 采访结束。 记者们开始收拾东西。 富兰克林却故意放慢了动作,等到其他人离开,立即带上了门,说:“陆教授,西奥多有些话想让我替他咨询一下你。” 陆时不由得笑, “没想到美国也有‘说一些关起门来的话’这种设定。” 富兰克林看看门把手, 关得好好的。 他不由得诧异道:“陆教授,我不是很懂你的幽默。” 陆时说:“没关系,那不算什么幽默,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 富兰克林能感觉陆时的调侃没恶意,也不深究,便说道:“说实话,西奥多让我咨询陆教授的问题有些……有些……额……专业,我本以为陆教授不可能擅长,但经历刚才的采访,我的想法完全变了。” 陆时好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