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奇斗-《乘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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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既出,众兵哗然。软玉温香在侧,如此不识趣,有人当场开口破骂。红袍女面色赤红地瞪向众人:“都给我闭嘴”,托着云骞的下巴问道:“你好好看看姐姐,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件破衣么。”

    云骞神情为难:“姐姐,我虽然熟悉你的声音,但素未蒙面,如此类比不太妥当。”他说得委婉,话外之音已是明白至极。红袍女有些恼悔问他,话已出口又岂能收回,想暗催幻术,魅了他的心智。

    突然明光一闪,翁芝庭刺将而来,女子虽有戒备,却未料到一个凡人身法如此之快,仓惶闪躲,连退三丈开外,然而左肩的袍衬仍被划破一道口子,白玉若曦的肌肤悠然若现。

    郡守和众官兵先是捏了把汗,随后目不转视地欣赏难得的春光。女子又羞又气,遮掩着左肩恨道:“你敢对我出手。”

    说完,女子的身形如水纹般虚幻,倏而消失无踪,只留下淡香弥漫四散。

    奇幻之景在翁芝庭看来稀松平常,从袖中抖出一块豆糕,攥碎在手心,随后屏气凝神,警惕周围异动。忽然一阵香风袭身左,翁芝庭疾使铁板桥,将手中的糕渣飞洒,登时绿物浮翔,被女子袖风带了出去。

    翁芝庭单掌撑地,撩剑斜扫,兵器互斫后,凭空落下了半截青黑玄刺,针尖逐地,直入三四寸之深。

    女子踉跄现身,心疼地看着手指的半截刺针:“我真是小瞧了你,本以为你是仗着剑宝才能摆脱追杀,没想到你知晓幻形术的破解之法。”

    既然身形已现,翁芝庭不再作口舌之争,挺剑踏步,再次斜刺。女子身形未动,手捻兰指,翁芝庭只觉眼前事物模糊难见,周围声响俱消。

    翁芝庭不敢莽撞,再次顿下身形,守心以待。

    一直旁观的云骞发现翁芝庭停顶,明明睁着双眼,却目不视物,连女子靠近都浑然不知。想起郡守府的情形,云骞心中起急,抄起手中的杯子砸了过去,只是气虚力弱,轻易地被女子接在手里。女子不屑地看了眼云骞,忽然暗叫不好,玉步急盘,退到两丈开外。

    原来被接住的杯中剩有茶水,其中的几滴透过女子指缝,溅在了翁芝庭脸上。翁芝庭登时寻向摆扫,连连追刺了几剑。若非女子躲得及时,已是惨死当场。险些香消玉殒的她,气冲冲地朝云骞走来:“本想饶你一命,奈何你一再找死,本姑娘成全你。”

    一语方出,妙身便至,硬将云骞踩于脚下,以手中的半截玄刺叮向眉心。云骞闪躲不得,如当日山中被缚于惊马一般,猛地抱住女子小腿,张嘴就咬。女子身边向来不缺蝶舞蜂飞,但玉体却从不让有心人轻碰,此时被云骞粗鲁环抱,慌张抽开小腿,哪知云骞抱得太紧,身子也被带了起来,血性已起的云骞哪管柔玉莲足,一口嘶咬。

    女子花容失色,惊叫着将云骞掼飞出去,低头查看,发现自己的内裙竟被咬破了一个线口,肌肤之上还有隐约的牙印。众人眼光异样,直气得女子银牙咬紧,看到地上的断刺,怒不可遏地踢射倒地的云骞。

    尖刺犹如电光银蛇,刹那便至。本以为再无闪失,却不知从何处扑零零冲出一只五色斑斓的小鸟,像啄虫一般将它叼住,盘旋着落到云骞身旁,又颇有灵性地歪头瞪了眼女子,随后硬喙猛鹐(音千)断刺,想是要毁掉它。

    被鸟儿坏了事,女子强释怒颜:“湘儿妹妹来了,你就这么想毁掉姐姐的宝贝么?我可比不得你们第五家的家底,还请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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