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滴血成花【求首订】-《内有毒妻好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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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此时的乾心殿除了卧榻的王君和在一旁侍候的齐公公,还多了几个人。

    米洛长袍曳地步履轻缓地走进来,略微扫视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七位皇子,除了那位下午才见过的九皇子顾离,不想见的以及不曾见过的都来了。

    米洛突然想起坊间有言,宫里的九殿下是近一年才在宫里出现的,不知生母,不知来历,除了避世潜心礼佛的如妃娘娘还愿意对他多加照拂外,他在宫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靠山,再加上孤僻冷漠的性格,自然是被所有皇子孤立的。

    再看他住的那座宫殿,不仅地理位置极其偏僻不说,宫里除了那两位小太监竟然连一位宫女都没有,真难想象,他是得有多不招人待见?

    就是不知道王上对他是何态度,不过看他的现况、毫无地位,其他皇子对他的打压,这其中难保没有王上的默许与纵容。

    那么,顾离又是有何本事,竟然能让白暮白故两兄弟甘心臣服呢?

    米洛略微定了定心神,已经走到了顾珩跟前,微微颔首,“耀月见过太子殿下。”

    她只对顾珩行了礼,礼仪周到,却对其他几位皇子视而不见,这难免就让其中的几位皇子当场变了脸色,只是总归他现在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耀月,将王上救醒过来怕更是王上的座上宾,不敢发作罢了。

    米洛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脸色,但这也怪不了她,她还真没有那个心思跟精力向在场的所有皇子一一行礼。

    当然,这其中也有故意的成分,更甚在她说完的下一瞬米洛就立马斜睨了顾缘一眼。

    果不其然,他的脸色是极臭的,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苏米洛,但就米洛以耀月身份进宫的第一夜两人就曾结下过梁子,再加上自己的胞妹出了事心里原本就不好受,现下又被她故意无视,怕是见她更加地不爽了。

    不过,瞧他这脸色,比吃瘪的苍蝇都还要难看,就像有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倒是让米洛看的特爽!

    所谓的仇人嘛,他不舒坦了,她也就高兴了。

    不动声色的报复,就是要抓住现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喂他吃屎才是!

    顾珩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兼顾其他人的情绪,只是简单地朝她回以一礼,“有劳公子了。”就退到了一边,眉目间的疲惫之色触目可见。

    米洛连给其他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了,朝顾珩点了点头就直接进了内殿。

    所有人望着开了又立马关上的殿门,面色各异,却都出奇一致地难看至极,没有一丝笑意,倒是白故靠着殿里的大柱,一脸笑意盈盈。

    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内殿安静无声,外殿更是只声不闻,顾珩已经撑着头闭目养神起来,他太累了,几日几夜都不曾闭过眼,就连小憩一会儿几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就如此时,他想小憩,有人却故意来坏他小眠。

    不知何时,白故已经窜到了他身边,更甚凑到了他耳边,“喂,殿下呀,听说咱们的国师大人近日不在宫里呢,若是如果王上今夜醒过来,或许第一位召见的就是国师大人哦,你说她那么神机妙算,怎么这时出了宫啊?”

    他的声音极低,纵是离两人最近的人也只能看到小白蠕动的薄唇,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

    听着他的话,顾珩的眉头已经狠狠蹙了起来,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更是冷意逼人,然,白故却像一点也察觉不到一样,丝毫没有收敛,反而继续笑眯眯道。

    “要知道国师擅离王宫可是要出大事的,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竟然敢铤而走险,想必是极其重要的事,殿下,你与国师向来来往密切,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吗?”

    只是,白故虽然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话里的不明意味却是只增不减,分明就是来搅浑水的。

    所幸他没有让其他皇子听到零星半点。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吗?

    呵,他当然知道——

    毕竟,能让早已处世淡定、荣辱不惊的国师顾长生处事失去章法的人,这世间,唯那一个男人而已。

    顾珩的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额上的青筋几欲跳起,最终却还是微笑道,“本宫不知道阁下到底在说什么,阁下想知道什么亦或是好奇什么,大可自己去查,何必费尽心思来试探本宫?”

    顿了顿,只听得顾珩继续冷冷道,“你不是一向都有这个本事么,小白公子。”

    “这样啊。”

    顾珩的定力想来真是极好,白故浅浅笑着,没有再说什么,重新退回了那根大柱子边。

    他想,殿下若真对王位不感什么兴趣,就让他来当似乎也无妨,就是不知道到时君临天下的他还有没有足够的定力与容人之量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倚着柱子,白故也重新眯着眼打盹了起来。

    米洛出来时已经将近寅时,殿内的蜡烛已经换了一排又一排,她的眉目间也早就覆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惫色。

    只是,她却并没有为大家直接带来好消息。

    站在众人面前,米洛沉沉开口,“今夜我要再为王上换一次血,希望诸位殿下可以尽全力配合我,尽快找出与王上之血彻底相融相符之人,为王上供血,不知诸位殿下可愿意?”

    她的话音刚落,几位皇子低头交耳了起来,不论愿不愿意,大多数人还都是一脸懵逼。

    倒是顾缘最先开了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换血?本殿从未听过救人之术中还是这一说法,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珩给截了去。

    顾珩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不知公子打算如何确定谁是与父王的血彻底相融相符之人?”

    “滴血成花。”米洛的声音蕴着慢条斯理和十足十的笃定,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已用王上的血在白色布巾上画了一朵血花,用加了特殊药引的萤光粉将它掩藏了起来,只要哪一位殿下将血滴到上面可以让血花显现,便是我要找之人。”

    闻言,顾珩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便依公子之言,六位皇弟,随我去内殿吧。”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她说的话,也不用考虑其他皇子的想法便替他们做了决定,而且做得理直气壮!

    更何况,顾珩的话一出,他们也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绝,堂堂东宫太子都这么说了,他们若是拒绝倒显得大逆不道了,一不小心就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内殿里,又是一室的血腥味,浓重而惨烈,可比刚刚经过一场厮杀的战场,熏得人直犯恶心。

    龙塌上躺着的是顾明晟,他的面色已经不再蜡黄,却是无一丝血色,一个区区的醉沉香已经将他折磨得骨瘦如柴,人气全无,就算此时告诉某些人他已经死了或许都会有人相信!

    这还是近一个月来除去顾珩的几位皇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王,早在他将近昏迷之前就将王权暂时交托给了顾珩,同时也对乾心殿下了禁令,除了特赦的几人外,其余所有人都是无旨不经传召不得进殿。

    就连同样颇得圣宠的顾缘与顾婉都不行,这也是那一夜顾缘第一次见到耀月就出言带刺的原因,在这儿吃了瘪,自然看能进去的人不爽。

    殿内的玉案上已经摆好了一块长长的布巾,这样看过去,布巾洁白如雪,当真是看不出它上面有什么东西。

    顾珩走过去,率先拿起搁置在案旁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掌心划了一刀,一瞬间血流如注,偌大的血珠从他的手心沁出来,滴落到了布巾上。

    一颗一颗,却是未在布巾上留下任何痕迹,众人瞪大着眼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心里直叹,当真是奇了!

    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棉布巾面无表情地在手上胡乱地缠了几道,顾珩退到了一旁,给其他人让出了道。

    几位皇子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还是一一上前去划破了自己的手。

    可一次次试验,一次次滴血,那朵所谓的血花却始终都未显现,米洛的心沉了又沉。

    眼下还剩最后一位皇子,若还是不行,她又当如何?

    纵使她有了得的医术,若是没有足够的血源,只怕她的救治还未进行到一半他便会支撑不住失血过多而死亡了,她又能如何?

    果然,当最后一位皇子的血珠滴落到白色布巾上时也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始终是洁白如初。

    竟然是所有人都不行!

    顾珩微微蹙眉,“公子可确定自己的方法没有出一丝差错?”

    “确定。”

    “那旁人的血呢?可否一试?”

    “不行,必须是体内流着皇家血脉的人才有可能。”

    愈是听到米洛的回答,顾珩的脸色就愈发地凝重了起来。

    而就在米洛在心里思量着可还有其他方法时,只听得顾珩望向在一旁静候的齐公公一字一顿地缓缓道,“齐公公,去将九皇弟请来。”

    去将九皇弟请来——

    一句话,他的用意已经昭然若揭。

    闻言,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都在眼里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兴味和一脸的幸灾乐祸。

    不用再以身献血,他们没有了顾虑,自然更乐得看自己厌恶的人倒霉受罪。

    而原本只是想跟进来凑凑热闹的白故听着他的话却是猛然变了脸色。

    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热闹啊,这这这,怎么却扯到了自家殿下身上?!

    而米洛听到顾珩的话也下意识地想反对,却也只是张了张,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终还是作罢。

    实在是至此为止,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将他安然无恙地从这件事剥除出去了。

    只盼着顾离此时去外面遛猫他找不到顾离的人才好。

    然而,今夜的事于米洛而言却是格外地不顺利,就如她潜意识里并不希望顾离此时出现在这座宫殿时,却还是一眼就见到了跟在齐公公身后、白衣如雪的顾离。

    来到内殿的第一刻,顾离就蹙起了眉,满脸都写着厌恶与嫌弃,甚至连鼻子都快皱到一起了。

    他不喜欢血腥味,现下在几近的空间下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直叫他想吐。

    米洛自然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不正常的脸色,顿时就想起了白暮曾说过的话,顾离是极不喜欢血腥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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