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你放我走吧!-《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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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柔身子一闪就躲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单元里,然后就给齐奶奶拨电话,询问她们现在在哪里?安全与否。

    齐奶奶正在家里看电视,安安就坐在她身边,看的是唱歌节目,安安扯着嗓子,正在齐奶奶身旁唱歌。高音上不去,正在大声喊。

    安安的声音真的是够曲折的。

    梁柔放下心,不过楼下的那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她就当成新鲜事跟齐奶奶压着声音说:“我在楼下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最近咱们都要小心一点,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齐奶奶原本还满脸欣赏的在听安安唱歌,被梁柔这一句话一说,嘴角的笑容僵住。顿了一下,就顺着梁柔的调调,很认真的说:“小柔啊,这种事情咱们就算发现了也做不了什么。要不这样,你现在就去我们少爷那里。让他想想办法,也省的咱们女人家的担惊受怕。”

    “需要这样吗?”梁柔有些迟疑,她不想什么事情都去找聂焱。

    他那么忙,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她们都管到。谁知齐奶奶却很坚定,“你听我的没错,这事情,往大里说还牵扯我家少爷的大事呢,咱们要是不知道背后的考虑,闹出笑话来怎么办?少爷现在生意做的不小,身边要顾虑的人也多。”

    这么一听,梁柔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齐奶奶说的对,聂焱现在生意做那么大,真要有人想要给他使绊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发现有异象这种事情还是要让聂焱有提前防备的好。

    不过,目前梁柔把齐奶奶跟安安就这么撂在家里,自己跑去找聂焱,梁柔也不放心,所以她跟齐奶奶说:“我打电话让梁辛来,有他那一身警服震着,你们应该没事,您带着安安别害怕哈。”

    齐奶奶对梁辛也是喜欢的,只要梁辛别带走梁柔,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行。

    当即笑呵呵的答应了。

    梁柔给梁辛去电话,说安安这里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让梁辛今晚睡到这边来,穿着警服来吓唬人。梁辛正愁自己做不了什么事情呢,听梁柔这么一说,瞬间正义感上身,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赶。

    与此同时,齐奶奶挂了电话就给聂焱去了电话。

    “少爷,家里的事,你也不能一直瞒着小柔,她总归是能看出端倪的。”

    在齐奶奶跟聂焱的感知里,梁柔到现在还不知道聂焱的真实身份。从前齐奶奶考虑着梁柔不知道才好,这样才能看出梁柔的真心。别又给聂焱找个尹雅那样的,闹的半辈子心里都是一个坎。

    但是现在安安都已经两岁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齐奶奶对梁柔的人品是绝对没有怀疑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聂焱这边的问题了。聂焱的身份一天不公布,现在齐奶奶还有安安身边安排的人手就没办法跟梁柔解释。而且,这才是开始,随着聂焱的生意越做越大,聂家那边不可能没有动作,往后要防备的地方只会更多。

    梁柔这里不可能一直被瞒着。

    聂焱明早就要出差去,他想要去公司旗下所有的三四线城市实体店去巡视一圈。他在临海市计划的再好,没有执行到终端去,也是纸上谈兵。所以今晚他不准备回来,他是走到那里,卧室就设在那里。公司搬家之后,他在现在新办公室的套间里又设了一个简单的卧室,平时他要是忙起来,或者加班比较迟,就睡在公司,不想来回跑。

    齐奶奶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个电话,让聂焱十分为难。

    他跟齐奶奶想法不同,齐奶奶还想多看看梁柔的人品,可是聂焱自觉了解梁柔比齐奶奶多。梁柔是个什么样的人,聂焱感知的更深刻。尤其是在知道梁柔父亲的事情之后,聂焱的这颗心啊都快把梁柔捧在手心里疼了。现在,他只是担心,“齐姐,你觉得梁柔那个性子,要是知道聂家这大摊子事情之后,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从没有在梁柔面前显露过,聂焱内心的不自信。

    他真的很担心。

    说起来梁柔是什么都没有,家里没钱没势,连父亲都已经去世。可是梁柔说起自己的家庭,从来都是怀着满满地荣耀与怀念。梁柔的父亲,为国为民而死,说出来多么的有底气。不说这些大道理,就说小的,梁柔的父母,是最平实的人间父母,爱着自己的孩子。梁柔说小时候她常坐在父亲的肩膀上,开开心心的到处去玩。

    而聂焱他有什么呢?

    父母的婚姻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场钱权交易。外公家看上他父亲的能力,将女儿下嫁,女婿飞黄腾达之后,抛弃了原配妻子。聂焱的母亲从小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不堪丈夫背叛,半是自杀半是意外的死了。

    这一切,都让聂焱觉得底气不足。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梁柔说,更何况,他看得清楚,梁柔如今带着安安,最渴望的就是安宁平顺的生活。而这些,聂焱又怎么给的起?他怕告诉梁柔聂家的一切后,梁柔会害怕,会退缩。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名利迷了眼的。

    至少梁柔不是这样的人,她根本不想要聂家的财富与权力。

    齐奶奶被聂焱问的一愣,就算是个老仆人,齐奶奶也已经习惯了只有他们聂家人挑选别人,从没有考虑对方会不会不喜欢他们的时候。

    聂焱这话问出来,齐奶奶才惊觉,梁柔还真不是上流社会那些等着联姻,将自己卖个好价钱的豪门小姐。

    财富与权力虽然令人向往,可是伴随在这财富权利背后的明争暗斗,同样令人胆寒。

    在财富权利与安宁幸福之间,梁柔会选哪一个,并不难猜。

    这下子齐奶奶也犯了难,“可是我已经让她去找你。这事情,咱们也瞒不了多久了。”说完齐奶奶都叹了口气,“要不编个瞎话先哄住了人?”

    齐奶奶真把这话说出来,聂焱反倒摇了头。

    他不想骗梁柔。

    而且齐奶奶的顾虑是对的,他们瞒不了多久的。

    等梁柔来公司等这段时间,聂焱什么工作都干不了,就跟拉磨的驴一样,围着办公桌转圈。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本他跟梁柔刚开始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当时他根本没把聂家当回事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反而不知道跟梁柔从何说起了。

    梁柔心里也着急,匆匆赶到聂焱这里,进了聂焱的办公室就看聂焱皱着一张脸。

    他从来见她都是笑着的。

    很少有肃着脸的时候,梁柔脚步迟疑,闻了闻自己,疑惑着说:“难道我身上有火锅味儿?”

    聂焱不喜欢吃火锅,他说再好的食材放在那个大锅里转一圈,就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了。而且聂焱也不喜欢火锅呛辣的气味,他喜欢清淡的饮食,最好的就是齐奶奶做的那种精细又清淡的好东西。对于聂焱的这个习惯,梁柔是没什么话好说的。要知道齐奶奶做的那些好吃的,梁柔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顿顿都吃那么好的东西,梁柔现在吃外面的东西,都觉得味道太重。

    主要是食材本身不好,调料味不得不放的很多。

    所以现在见聂焱眉头皱着,她第一反应就是聂焱闻到了她身上火锅的味道。

    聂焱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去管梁柔身上的味道,他拉着梁柔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问她说:“你怎么来了?”

    梁柔这才想起,来的主因,急忙将楼下看到奇奇怪怪人的事情说了。

    聂焱很平静,“别怕,那些人是我安排的,是六猴儿他哥的人马。”

    原来如此

    梁柔沉静下来,之前的惊慌都不见了。

    聂焱一鼓作气,语速很快的将他是聂家老大的事情说了。怕吓到梁柔,他尽量没有去提聂家的规模,只是着重在他有个不争气的弟弟,这弟弟之前就害过他很多次,所以他现在需要防着这个弟弟对齐奶奶还有安安下手,所以安排了人手。

    他说的快又简略,感觉有什么追着他一样。

    梁柔没想到聂焱会在此时此刻跟她摊牌,她以前想过的,大概聂焱身份公布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可是现在,让她离开聂焱,太难了。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梁柔原本想好的,要潇潇洒洒的说离开,不能给聂焱留下哭哭啼啼纠缠不休的坏印象。

    可是他们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得,聂焱突然说出了底牌,梁柔就有些傻了。

    心里自嘲,原来她一直都高估自己的承受力,让她现在潇潇洒洒的离开,那简直是在她心上割肉。

    聂焱看梁柔一幅‘傻了’的模样,吓的坐在梁柔身边,将人拉进怀里抱着,脑子里把刚才说的话都过了一遍,他已经尽量说的简单一些,就是怕惊着梁柔。没想到他就这么简略的说,梁柔还是成了这样。

    “没事没事,一切都有我,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那就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掉。全部忘掉,当我没说过。”聂焱也慌了。

    他实在不知道梁柔接下来会做什么。

    梁柔靠在聂焱怀里,声音很低落的说,“原来,我做不到啊。”

    “什么做不到?”聂焱很警觉。

    梁柔眼睛眨了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以为我能很洒脱的离开你。”

    这话说出来,聂焱眼睛都冒火!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梁柔在知道了他家的事情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离开他!

    她敢!

    聂焱满脑子的狠话往外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不要别人的,还轮不到别人不要他!他之前是宠梁柔宠的太过了,这才让她有了这狗胆!还想要离开他!他就算不是聂家的老大,他也有办法顷刻间就把梁柔梁辛都给毁了,让她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

    不过这些话,聂焱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心里再恨,面对她,他还是舍不得。

    就在聂焱怒的全身所有器官都进入备战状态的时候,就听梁柔嘴里轻轻的念,“基海兆业集团是一家临海市的跨国企业,集团在临海市内的成员包括三家同为恒生指数成份股的上市公司:基海、兆和有限公司及电能实业有限公司;在临海市联合交易所主板上市的基海基建集团有限公司、基海生命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兆和电讯控股有限公司、和海兆有限公司及tom集团有限公司。截至二零一四年四月三十日,集团旗下在临海市上市之公司的总市值为一万零五百四十亿人民币。基海兆业的业务遍及全球五十二个国家,雇员人数约二十八万名”

    聂焱自己都未必能脱口说出基海兆业如此详细的资料。

    他吃惊的将梁柔拉远一点,两人之间错开一点点的距离,“你”

    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绝不可能是今天突然知道之下能做到的。也就是说梁柔她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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