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我是挺希望你死的!-《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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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居然耍起酒疯来了!
梁柔深知跟醉酒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何况他人高马大,她的反抗,根本不会有任何用。所以也不挣扎了,反而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这段时间,聂焱忙的厉害,身上的肌肉更显结实。硬梆梆的鼓在梁柔的手掌下。
梁柔拿出哄安安的耐心,一字一顿的跟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景杉吃饭,是为了谢谢他。你忘了吗?是他帮我联系的学校,让我重新回去上学。还是你替我答应他的,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本该就该对别人表示感谢啊。”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串。
聂焱有些反应不过来,看那样子倒是像在把她的话,一点点的过滤。
梁柔也不急就等着他。
过了一阵,聂焱箍着她的手用劲更足,语气更是恶狠狠的,“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背着我见他,你敢说你心里没想法!”
说实在的,梁柔很不耐烦。别说他们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是真的恋人关系,被对方这样指着鼻子质问怀疑,都会令人不愉快。
可是能跟一个醉汉发脾气吗?那不是自找没趣?
梁柔压着脾气好声好气的妥协着,“好好好,往后我跟谁吃饭都跟你报备好不好?都让你提前知道,这样总行了吧?”
聂焱明显愣住。
他是喝了不少,但是眼下对着梁柔,他是五分醉五分醒,借酒逞凶的概率更好一些。他原本心里憋了一口气,他满世界的忙着挣钱,没想到她却在背地里对着别的男人美眸言笑。这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痛,想要发脾气,想要恶言相向,甚至不惜伤害。
但他所有的狠毒就像是一个火球,丢给了她。
可她呢?跟一汪水一样,半点没有跟他对撞,一起喷火的意思。反而对着他妥协退让,让他所有的行为都像是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聂焱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承认自己的狭隘,更不可能跟梁柔吐露他内心深处的伤痕。
他只能色厉内荏的强调,“这可是你说的,往后不管跟什么男人出去,都得提前让我知道!”
梁柔松口气。
还好是让她提前报备,而不是彻底说是不让她有任何的社交。
“好。”她挺无奈的,“那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的胃怎么样?有没有很难受?”
她不说还不觉得,这一晚上,他连着喝酒叠加生闷气,身体要能撑得住才是怪事了。而且,之前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自己吞两片胃药就算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有她这么柔柔的关怀着,他就觉得全身都没有个舒服的地方了。
箍着她腰的手变成了环抱,有些虚弱的说:“疼”
梁柔是真的忍不住了。错开他的视线翻了个白眼,先是发脾气,然后这又开始撒娇了,真是跟安安一模一样。
不过心里鄙视归鄙视,梁柔也知道他的胃病厉害。拖着这么个人高马大的人,梁柔转身打算找车。这才看到景杉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很有些不知所措。
见景杉一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梁柔真是头大,她倒是把景杉给忘了。
这是应付完一个还有一个的意思?
她真的没体力再来安抚这些成年大孩子,梁柔利落的说:“快来帮忙,他病了!”
到底是医生。
景杉一听是人病了,根本就顾不上之前的惊讶,匆匆走过来帮着梁柔把聂焱扶住。看清聂焱苍白的脸色后,梁柔心中一惊,她刚才听聂焱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的,根本就没察觉到他的脸色已经这么难看了。景杉已经变得非常严肃了,“具体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景杉这副样子,梁柔心里生出一种特别独特的感觉。
所有的私心杂念在这一刻好似都不见了,满心只有聂焱的身体,他的病情。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梁柔并不讨厌。
“他之前出现过胃痛难忍的情况,今晚又喝多了酒,具体情况不明!”
景杉突然对着梁柔就发了火,“你自己就是医务人员,怎么能这么敷衍了事?普通喝了酒的人,根本不会出现他现在这样的情况!”
梁柔都傻了,这样凶巴巴的景杉,太陌生了。
景杉根本没给梁柔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说:“快!把他抬上车,咱们去医院!”
梁柔接下来就完全处于听指挥、服命令的状态。车子开出去,梁柔跟聂焱坐在车后,聂焱考躺在梁柔身上,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的汗,梁柔随时带着纸巾的,就拿出来给他擦。小小声的问他,“你最近到底喝过多少次酒?这么胃疼已经出现过几次了?”
聂焱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自己有些懊恼,平时吃些药就好的病,偏偏遇上梁柔他就犯了病。
心里烦,更觉得肚子疼!
一路到了中心医院,做了内镜(胃镜)检查。景杉觉得还不够,又安排着做了,x线钡餐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景杉一直跟着忙前忙后,最后拿到检查结果,真是气不到一处了来。
对着梁柔,他都无奈了,“你看看吧,这哪里是胃病!多亏今晚送医的及时,要不然发展成穿孔或者出血,到时候非出事不可。”
诊断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十二指肠溃疡。
谁能想到?之前聂焱只说自己胃疼,梁柔也就以为他是胃疼,还给他当胃痛治病,吃治胃的药。现在才知道,原来病变的地方根本就不在胃!
要是真的发展成十二指肠穿孔,那就是需要被抢救、进手术室的病了。
梁柔自己都惊出了一身汗。
心里暗暗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做的不好,她还是学医的呢,身边有个这么严重的病人,她竟然还给他当胃病治。这么想,就觉得之前被聂焱说的那几句不是什么事情了,在还有景杉对她的训斥,也是理所应当的。
是她做的不好。
梁柔手里捏着病例,垂着头,对着景杉说,“抱歉,是我大意了。”
景杉坐到梁柔身边的座位上,就在医院的走廊里,聂焱还在病房里接受治疗。他们就这样并排坐在外面,灯光照在脸上,显得景杉皮肤更白了几分。他语重心长的说:“梁柔,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你的当年既然会选择退学,想必家里是有些困难的。”
梁柔不出声,只是头越垂越低。
景杉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我帮你,是想要告诉你,这世上不止有令人悲伤的事,更有值得我们感恩的事。就算生活磨砺,但初心不能忘。既然我们选了学医,那就该妙手仁心。你要是没了这份敏感度,还不如趁早改行。”
说的梁柔都无地自容了。
很多委屈涌在心里,景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优渥的生长环境。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心疼住院的医药费,宁可自己吃点药,轻易都不愿意来医院一趟的。梁柔自己就是如此,有些什么不舒服了,就自己找药吃,来医院一趟,就是个小感冒,都要花好几百。
谁舍得。
人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的,景杉一帆风顺,自然可以做理想主义者。可是梁柔,没办法做到他这样心胸朗明。
不过聂焱的事,她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家里只有她们几个人,齐奶奶不知道聂焱的胃病,安安才多大。最应该发现聂焱的病情,并且让聂焱今早治疗的人,就是她。她没有尽到责任。
尽管他们家里现在四个人,都没有血缘,甚至连确定的关系都没有,可是偏生,就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给聂焱挂上水之后,梁柔就让景杉先回去了。他明天还要上班,不能整夜在这里耗着。
“明天周末,我不上课,守在这里,没问题。”
不比医生,没个周六日的说法,梁柔现在还是学生,能过周末。
景杉左右衡量了一下,他不是聂焱的主治医生,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就没有坚持,跟这里的值班医生打了声招呼,景杉先走了。
梁柔坐在聂焱的病床旁,给齐奶奶打电话。
聂焱晚上不回去,齐奶奶不会说什么。可是她晚上不回去,齐奶奶非担心的找一夜不可。
她拨通电话的时候,聂焱虚弱的提醒她,“别让齐姐知道。”
现在,梁柔已经知道,‘齐姐’这两个说的就是齐奶奶了。她看了眼聂焱,他虚弱的很,尤其是做过胃镜的检查,人更是跟虚脱了一样。
聂焱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的意思,梁柔明白的。要是让齐奶奶知道聂焱住院的消息,必定是要亲自找过来的。这都子夜了,齐奶奶要来,安安就要一个人在家里睡觉,怎么想都不能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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