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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业与杨盼交涉无果，两颗心在沉默中逐渐割裂。

    好在食老鬼抓住杨盼出行的机会点明月空谷藏在‘秘密基地’里的后手，这才成功阻止了分裂。

    杨盼回忆月空谷在‘秘密基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时他用手指轻点石桌。

    在石桌上找到月空谷准备的备份材料，杨盼开始了夜以继日的探索，有过之前的经验他这一次用时更短，理论也更加完善。

    特别是启灵一派，近乎完美。

    而他之所以有这种效率，除了经验外还要归功于他的启灵。一个基于他记忆结合两人智慧达到聚灵程度的人形启灵，‘月空谷’，零。

    零，帮助杨盼完成了五成以上的元素系资料，并将各体系优化了近八成，其智慧程度远超杨盼加月空谷的总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启灵。

    此时的杨盼根本没有意识到零的出现将会产生怎样颠覆性的变革，更没有想过后者日渐丰满的情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等杨盼注意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零，早已不满足于自己作为一个‘工具’，他渴望成为独立个体，他想拥有自己的命运。

    于是，在元素系资料完善整理封装后，零直接违背造物主杨盼的禁令潜入驻书间，意图盗取启灵一派的资料，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情感。

    好在纪业赶到及时制止，夺回了启灵一派的资料，零也因为此时没有彻底摆脱造物的控制，他害怕杨盼赶到将他降服便头也不回地破窗而去。

    纪业见书籍安然无恙便没有追击就地检查了起来。

    而另一边，杨盼偷偷落队后一路狂奔到了‘秘密基地’，这里是他安置零的地方，没有他的命令，零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零的异常。如果零还呆在原地，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摧毁。如果不在，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零在事情败露直接躲了起来，杨盼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只能回到驻书间。

    他看了眼认真校对的纪业心底下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必须销毁掉这些资料！

    零的背叛让杨盼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个怎么的工作。他必须慎之又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批资料大部分经过零的手，已经不能信任了。唯有全部毁掉才能阻止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

    杨盼的心在滴血，比起月空谷他感觉自己更愧对纪业，如果没有纪业拉起团队扩大影响，元素系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

    现在他必须亲手毁掉这一切，并且瞒住纪业，所有痛苦他要一力承担。

    纪业走出房门，想起昨夜那道熟悉的身影以及有关启灵的资料，他努力逼迫自己不去联想放空大脑。可越是如此越是猜疑。

    他孤身独力撑起偌大的团队，他看穿杨盼的谎言但选择相信，他预感今夜必出大事却依然沉默。这么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杨盼放火想要烧毁资料，零趁机偷袭，杨盼负伤对零的掌控力下降，二人缠斗一团，火光和打斗瞬间吸引来了两个人。

    总院长以及术法会会长。

    但奇怪的是，驻书间如此大的动静，隔壁的纪业却迟迟没有现身。

    仅仅只因为杨盼还未唤他。

    大势已去，零引动火苗大肆纵火，借着火焰影遁而去。

    第二日归途中，纪业见杨盼仍不愿坦诚忍不住质疑。回忆着月空谷生前叮嘱，杨盼幡然醒悟，欣然低头认错。

    而直到了这一刻，纪业才真正明白月空谷和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了解完前因后果，又一日，二人去了源楼，然后又去找总院长，得知了丁会长的死讯。

    杨盼方才惊觉自己闯了大祸，在总院长的指点下按照纪业的安排，刻意挑动新旧两派情绪，借机‘反’出学院，成立彼岸，定居东海。

    ……

    做为全程目睹元素系成长，并在关键时候用自己的人脉帮杨盼打剥离学院的食老鬼，此时正在悠哉悠哉的扇着蒲扇，一如从前。

    而他的面前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总院长那听到一些闲言碎语的杨盼。

    杨盼承下这份恩情，用本源凝聚了一颗珠子交与食老鬼，并告诉他只要哪天有人带着珠子来找他，他一定竭力相助。

    食老鬼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微微出神，不禁感叹命运的神奇，人情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原点。

    多年后，本就没打算让杨盼还恩的食老鬼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并随手把它当做普通礼物送给了某个烦不胜烦的萌物当做装饰。

    不料想那个萌物趁他一不注意把珠子给吞了，从那以后萌物自创的食物就跟‘食物’二字不再搭边，一个劲的朝色、香、味的反方向撒丫狂奔，硬生生的缔造出了碳食一脉。

    黝黑，焦味，苦涩，虽然碳食没有一点跟食物沾上边，但却出乎意料的美味。

    食老鬼竭尽全力要改正萌物对食物的奇怪影响，但都失败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看着她在好吃的石头这条路上一骑绝尘。

    看着萌物一天天长大，食老鬼不禁想起了月空谷，如果你吃到这样美食，还会不会坚持原来的想法？

    食老鬼拿出一块月空谷病逝前同款但又有点不同的小月饼放入嘴中，这是他前半生最高杰作，分为子母两只，子能唤母名，母能尝儿苦。

    食老鬼最初是想把此物赠给身在远方的好友，这样的话，哪怕他们天各一方也能通过一言一味切磋厨艺，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对方就永远都收不到了。

    后来他将子饼送给了月空谷。

    好苦啊。

    食老鬼轻啐一口，又哭又笑，这是他长这么大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

    许多年后，彼岸岩王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总是伤感多于喜悦。

    “月，你说人能不能依靠外物变强。”

    “我不知道。”

    “他们说外物是小道。”

    “他们还说我是废物。早该淘汰的垃圾。道，不可尽听人言。”

    “也是，我干嘛要听他们的，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才是对的。”

    “你要怎么证明？”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

    “阿月，你这么厉害我们可以一起改变他们的想法。我看是你才邀请的哦，换其他人我可不会同意。”

    “这么快就想把事情全部丢给我了哈。”

    “嘿嘿，合作，这是合作，我也会帮忙的啦。”

    “好吧，我刚好有个想法。”

    “什么？”

    “你猜。”

    “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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