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云绾眼眶一红,竟是委屈的小声啜泣起来。 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雪腮,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她就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哪里还有刚刚的放肆。 柳双见状一阵心疼。 她不赞同地望向皇帝:“奴婢知道陛下您宝爱贵妃,将她看得如性命一般,便是太后娘娘都要靠后。 可您也太荒唐了一些。 义安郡主即便会医术,里头的场面她又哪里经历过?陛下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让柳双这么一说,皇帝反而成了无事生非之人。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直接被柳双的话气笑了:“难道在姑姑眼里,朕就是荒唐、暴虐之君吗?” 柳双话到嘴巴愣了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去接了。 沈云绾正掩面哭泣,闻言,她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一双眼睛仿佛蒙着水雾,凄楚而又迷离。 “臣女一再跟陛下讲过,臣女对贵妃娘娘的病情束手无策。陛下大怒,还说臣女欺君罔上……” 她声音哀婉,字字句句都仿佛子规啼血:“柳姑姑,烦请您转告太后娘娘,云绾德不配位,请太后娘娘收回我的封号,将我流放到边疆,让我自生自灭吧。” 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沈云绾哭得双肩颤抖,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 柳双看得心酸,索性别过头,望向皇帝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满:“陛下当真要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给逼死吗?” 皇帝冷笑一声,平时被陈贵妃哄得五迷三道的,这个时候反倒生出了一副火眼金睛。 他语气含怒:“乔张做致,构陷天子。朕便是杀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哀家倒要问问皇帝了,云绾做错了什么事?是错在救了哀家,还是错在救了你?” 柳双久去未归,郑太后便猜测柳双是遇到阻碍了,当即让人准备凤辇,赶往长乐宫。 郑太后来的时机十分凑巧,正好听到了皇帝这一句,霎时勃然大怒。 凤辇刚一停稳,郑太后便挥开了搀扶的太监,怒气冲冲地冲到皇帝面前质问。 “母后,您仅凭只言片语便要给朕定罪吗?” 这是第三次,自己的生母站到了自己的对立方。 一次为了齐明月,一次为了萧夜珩,这两人跟太后血脉相连,自己即使怨愤难当,也一忍再忍;这次太后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针锋相对,真是可笑至极! “皇帝是一国之君,哀家有什么立场来给皇帝定罪?皇帝若是看云绾不顺眼,哀家这就带云绾离开,再也不碍皇帝的眼了。” 郑太后面对儿子的质问,不仅没有生气,反倒一脸平静,就连语气都很轻淡。 “母后,朕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连这母后也要反对吗?” 皇帝被太后的话气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后仍是用离宫出走这一招来威胁自己,半点新意都没有。 不就是仗着跟自己的母子之情吗?他的眼中难掩嘲讽。 “小小的教训?” 郑太后勾了勾红唇,一双目光如炬的凤目睥睨着皇帝,淡淡道:“当年陈氏对皇后无礼,哀家将陈氏召到坤仪宫,只让陈氏跪了半柱香,皇帝便丢下朝臣匆忙而至,自此免了陈氏的请安。” “哀家当初厌恶陈氏跋扈,何尝不是想给陈氏一个小小的教训?可皇帝怎么做的?如今啊,哀家也遇到了如云绾这般合眼缘的孩子,便跟皇帝一样,因情废公,因情废理。” 郑太后唇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皇帝应该能理解哀家才对啊。” “母后……”皇帝面对生母的一声声质问,竟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当初是儿臣的过错。只是柔儿她性子柔善,朕怕母后规矩太严,吓坏了她,让她再也对母后生不出亲近之心,所以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