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朱由榔的大饼-《重振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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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李元胤的鬼话,在这朝堂之上,谁要是把这些慷慨激昂的话当真,谁就输了。李元胤虽然是个忠臣,但单单是他先把知情的人全部以叛逆之名灭口,如今又在在朝堂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似认罪了,但如此一番话下来,谁还敢治他的罪?

    “文阁老,你觉得,这是真正的原因了吗?”

    “陛下!”文安之这个不久之前被乱兵追杀之人,就像是和李元胤对立上了,弓腰拱手又道:

    “若是如此,那臣便要正式参车骑大将军,南阳伯李元胤治下不严,治军不力之罪了,身为一军统帅,麾下做出此等形同谋逆之事,必须严惩,否则今后谁又会真正约束部下?再来几次袭击天家使者之事,朝堂威严又何存?”

    李元胤闻言,牙根紧咬,狠狠地瞪了文安之一眼,若非朱由榔就在身前,怕是已经一刀将其人砍了,他杀佟养甲,杨大甫,罗成耀的时候,可没有任何犹豫……然而面对朱由榔,李元胤终归还是守规矩的,只是俯首站立,等待处置。

    “陛下!”一旁的李建捷见状,也躬身俯首求情道:“都督同知大人治下不严,确实该罚。但请陛下看在如今前线局势危急,念在同知大人一心为国、忠心耿耿的份上,从轻发落!”

    不过,整个大堂之上,除了李建捷一人在情真意切地为自家大哥求情外,其他人都在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即使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跟李建捷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党守素也没有出言求情,有意地跟李家兄弟拉开距离。

    毕竟,他这个时候要是也出声,事情只会更糟,武人之间勾结,可是朝廷大患。那些文官御史们,必然会闻着味来,把事情扩大化。

    “此事朕是信得过元伯的,元伯是一军统帅,军中之事情,按照军法处置便好。朕和朝中的阁老御史们,都不懂得治军,没有道理越俎代庖。但元伯也给朕听好了,此事一定处理妥当,给朝中受惊吓的百官一个交代。”

    朱由榔停顿了一下,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他的满朝文武,然后定在跪在地上的请罪的李氏兄弟二人,缓缓道:

    “至于南阳伯,车骑大将军李元胤驭下不严,部下擅拦圣驾前锋,侵扰东征之罪,朕念其平叛有功,将功赎过。如今局势危急,临阵换将实为不妥,免去其兵部尚书职,但依旧暂管粤西诸军事......”

    李元胤听完这个处置,立即俯首谢恩了,李建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被剥了一个说不上有多少实权的职位,这确确实实是从轻发落了。而那群想要趁机弹劾的文官们也不敢再要求什么,毕竟还身处人家的地盘上呢,再多说几句,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被窝里被悄无声息地抹了脖子。

    而这场荒唐的造反戏码就此结束了,文武百官都在李建捷的安排下各自去休息了,毕竟奔波了一夜,这些娇贵的大人们简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李来亨这会估计已经领着大军往悦城乡镇来了,他们只需要等两军会合,再启程南下即可。

    至于皇帝朱由榔,自然也到了客栈二楼的上房休息,这原本是李元胤的房间,采光和装饰都极佳,但既然皇上驾到了,李元胤自然要把最好的房间让出给他忠心的皇帝。

    不过,就在大臣们都昏昏睡去的时候,朱由榔又让李建捷去把李元胤叫了过来。此时的李元胤才刚刚卸甲,匆匆擦洗了一下身上沾着的血污之后,便立即来到了朱由榔身前,然后俯首下跪在对方面前,依旧是一副请罪的样子。

    “元伯,起来吧,朕召你前来,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说,这段时间,或许是朕委屈你了。但你是聪明人,应该也能体谅朕的难处,朕身边如今可以肆无忌惮委屈的人,也就只有元伯你了。”朱由榔态度亲和,伸手虚抬,李建捷见状,上前扶起了自家大哥,然后立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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