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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课下课后，数学老师没立刻走。

    数学老师是班里的副班主任，偶尔也会通知一下杂事。她站在讲台上，把课本和教材收拾好，然后敲了一下黑板擦。

    本来已经开始有些骚乱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

    数学老师：“我们学校最近打算举办一个运动会，有意愿的同学可以去班长那里报一下名。”

    “都有什么项目啊？”底下有同学举手问。

    “老几样，扔铅球、立定跳远、撑杆跳、跑步。跑步分为一百米短跑、四百米接力跑和三千米长跑。”

    “每个项目有一男一女两个名额，大家可以挑选自己擅长的项目报名，今晚之前，班长将名单汇总到我这里，好了，下课。”

    说完拿着教材走远。

    几乎是在她离开的一瞬间，明馥夏立刻在桌子上垫了两本书，趴桌子上补觉。顾拂一拍桌子：“喂，你给我起来！”

    明馥夏不搭理他，默默把脑袋转了个方向。

    “喂。”顾拂气结，“你怎么好意思把别人叫起来，自己却又去睡觉的啊？”

    “我那是不忍心看你耽误学业，所以才叫醒你，你不感谢我，居然还对着我大吼大叫。”明馥夏从桌兜里掏出一盒纸，然后抽了一张，撕成两半，团成团，塞进耳朵里。

    “而且你上课睡觉，我下课睡觉。我们俩个完全不一样。”

    顾拂：“可是……”

    “现在离第二节课开始还有七分钟，我建议你也快点睡，毕竟再不睡就来不及了。”

    然后她把头埋在臂弯里，不再多说一句话。

    顾拂忿忿地盯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战胜睡意，也学着她的模样，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

    第二节语文课，沈南华过来上课。

    沈南华十七八岁为替父还债，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武打演员的行当。他有功夫、有演技，偏偏文化水平确实有限。能看懂字，但教人读书，就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顾拂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想看看他能讲出个什么花来。

    没过一会儿，沈南华拿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他一双眼睛含着笑，眼尾的皮肤皱起细细密密的纹。

    “今天不讲课了。”他把试卷分成四份，然后分给第一排，示意他们往下传。

    “我们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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