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浑身都被东西盖住,尔曼离地不近,根本看不清他的状况。只是莫名的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隐隐有些心疼。 如果不是靳北城在那一瞬间将她抱在了怀里趴在地上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她。 更有可能,她连躺在那里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没塌方压地死亡了。 尔曼的心像是揪了起来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躲在走廊拐角处的角落里面,偷偷地看着靳北城被推进了icu,她不能够跟上去,也不能够抓住医生去询问病情。只能够杵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她的手机似乎是在泥石流当中坏了,拨不出号码也接听不了,所以她也不能够联系冯知了。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落不下这个心,还是决定要去询问一下主治医生关于靳北城的病情。 她去护士站询问了靳北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到之后敲了敲门进去。 “医生。” 尔曼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刚刚下手术台的医生看到她这幅样子,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 “住院部不看诊。”医生看到她浑身都是血还有水的样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尔曼这才想到了自己刚才出医院的时候应该去换一件衣服再回来的,她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的确挺可怕的。 她连忙挥了一下手:“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来是想问一下,icu的靳先生,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又瞥了一眼尔曼:“我们不透露病人的病情。” “我是靳先生的朋友。” “既然是靳先生的朋友,就去询问靳先生家属,在不确定你是谁的情况下,我不能说。” 这是医生基本的职业操守,尔曼也不能够为难,但是她怎么可能去询问家属呢? 于之萍恨不得尔曼从她的眼前消失才好。 尔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以前她跟靳北城的结婚照给医生看。 这张照片是她跟靳北城之间唯一的合照。 之前的纸质版被靳北城拿去了,还好她当年拍这张结婚证件照的时候因为特别珍惜所以就用手机偷偷地拍了下来,五年了她都一直藏在手机里面没有舍得删掉。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有的时候深夜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翻出这张照片来看。 尔曼拿出照片给他看:“这是我跟靳北城的合照,是我们结婚证上的照片,现在你信了吧?” “靳先生结婚了?”医生疑惑地看着她,总觉得尔曼是在骗人。 尔曼皱紧了眉心有些说不清楚就胡乱回应:“是,请你快告诉我吧。我待会还有急事没有空去找我公公婆婆问了。” 当说出公公婆婆这几个字的时候尔曼自己心底都觉得有些可笑。 医生半信半疑地看着尔曼,但是最终还是开口对她说了。 “靳先生的脊椎骨受到了创伤,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神经。但是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发生炎症的话,还是会造成半身瘫痪。” 医生的话很直白,尔曼的脑中像是一片空白一般。 “瘫痪……”她其实从一开始来医院跟冯知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还是没有来由地更加紧张了。 “手术已经复原了脊椎,只要好好休息不劳累不刺激,是不会有大问题的。但是。”每个病患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医生的那个“但是。” “但是什么?” “靳先生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内脏出血,而且长途跋涉病情也耽误了。目前我们不知道靳先生当时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时间拖得太久再加上淋雨,他现在在发着高烧,如果烧退不下来的话就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医生又继续说了一大堆话,就算尔曼自己也是学医的但是听到后来也听糊涂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打断了医生的话。 “什么叫做有可能醒不过来?”尔曼的眼眶通红,看上去有些触目。 “植物人。”医生直截了当。 尔曼当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紧缩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紧抿着嘴唇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当时……当时被塌方压了,之前背后还被树枝划破了伤口。”尔曼冷静了一些,她为了让医生更加能够对症,所以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医生。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靳北城的命还重要。 “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医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当时我也在现场。”尔曼没有隐瞒,这个时候她是低着头的,没有看到医生的眼神忽然变了一下。 她继续沉声开口:“救援队找到我们之后,我们大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安全区域,一定是那段时间耽搁了。” 医生皱眉:“那为什么你没有受伤?” 尔曼不想回忆起这件事情,哪怕只是一秒钟她都觉得是噩梦。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够说,于是敷衍了一句:“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尔曼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蓦地在门口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尔曼,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还找到医院来了。”于之萍的话语嘲讽,看着尔曼的眼睛里面带着很明显的敌意,这一点那个医生也看到了。 医生连忙起身伸手指了一下尔曼:“她不是……不是靳先生的妻子吗?” “陆尔曼,你的脸真大啊,都离婚五年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北城的妻子?”于之萍眼底的嘲讽比她的怒意更甚。 尔曼淡定站在原地,心底虽然也是紧张的,但是面上却仍旧保持着镇定。 “我只是想要了解靳北城的病情。”尔曼开口,“医生抱歉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准备离开,但是却被于之萍抓住了手臂:“你等等,谁让你走的?你把我儿子害成了这样你一句话都没有?!” 尔曼咬了咬牙:“你想让我说什么?道歉吗?” 于之萍被她的态度略微愣了一下。 “就算是道歉,我也只跟靳北城说对不起。至于你,在远郊的时候你扇了我一巴掌,对我造成了人身伤害,道歉的人应该是你。”尔曼的眼神坚定,转身就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对于于之萍,那一巴掌让她知道了有的时候软的根本不管用。这样的女人,还是需要强硬。 她走到了icu的门口,既然已经被于之萍知道了,她也不再躲躲藏藏了。 icu门口,靳父亲站在那里看到尔曼的时候也是略微愣了一下,尔曼当做没有看到靳父。她不想横生枝节,所以也就视而不见。 尔曼站在icu门口看着里面躺着的男人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塌方发生的时候靳北城将她抱在身下的情形。 那个情形太过清晰,尔曼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她一抬头,却发现靳父站在她面前。 她跟靳父原本就没什么交集,现在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儿子,尔曼也不会说什么唐突的话,只是别开了眼神。 “陆小姐。”靳父开口,在尔曼的印象当中靳父也是一个非常易怒的人,之前有一次她随着靳北城去监狱里面探望靳父的时候他的反应让尔曼至今都心有余悸。 尔曼没有回应,但是却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这件事情之后,我希望你能够离北城远一点。”靳父今天的口气倒是还好,只是他说的话是尔曼早就猜到了的。 她就知道他要这样说。 说到底靳家父母都是一丘之貉。 尔曼纵然心底再怎么觉得对不起靳北城,心怀着对他的愧疚,但是在面子上她还是紧绷着脸色的。 她亏欠的是靳北城而不是靳家父母。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尔曼顿了一下,此时走廊里面非常寂静,“不是我在接近靳北城,而是他不断地在靠近我,我希望你们能够清楚这一点。” 她真的很想让靳家父母清醒一点,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是她在纠缠着靳北城? “换位思考,如果你们是我,被一个男人怀有目的地骗婚之后百般冷落折磨再离婚,就算事情隔了五年,你们还想要接近这个男人吗?” 尔曼知道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但是还是很想说。 她不奢求理解,只希望他们稍微有点理智。 “我这么说的理由,不是因为我是靳北城的父亲。”靳父脸色显得有些差。 “其他的理由我也没兴趣知道。”尔曼冷了心肠。一直以来都是她热脸对着别人有的时候适当的也应该要冷下脸来。 “我以前跟你妈妈郑秀君认识。”靳父镇定的话语让尔曼原本也还算是镇定的神经却是忽然紧绷了起来。 她拧眉。 长达二十几年的生活当中,几乎鲜少有人在她的面前跟她提起郑秀君这三个字。 在陆家,郑秀君这个名字是个禁忌,在尔曼的心底,是软肋。 但是她还是镇定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凛然开口:“你们年纪相仿,认识也不奇怪。我不想听有任何人提起关于我妈妈的事情。” “当初陆浦江曾经怀疑过你是我跟郑秀君的孩子。” 这句话出口,尔曼是再也不能够镇定了,她一下子抬头看向靳父:“开什么玩笑?” “这的确是个笑话。以前我带北城去陆家的时候还曾经拿过你的头发偷偷地做过dna检测,但是报告显示,我们不是父女关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