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雍正新纪》


    第(2/3)页

    “四爷万寿!”好似山崩海啸一般,众人一齐大喊出声,盖过扑天风雪。

    “迎上去!杀!”我一夹马腹,当先冲出。

    准噶尔骑兵顺着风势,速度极快,霎时已到跟前。我军本处下风势,却是奇怪,风向突转,打着旋儿滑过去,雪粉扑了对方前锋一面。

    “杀!”两下已是贴身,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大喝一声,手头钢刀一个推斩,借着前冲之力,那准噶尔的好汉却是倒霉,半截身子后反下去,腔子里血倒是适时喷出。我顺势将刀插入前面来人胸口,躲过血雨。却待拔刀,那人死死把住。两人错力,只听嘎崩一声响,马刀由脊而断。

    我暗骂一声娘,弃了断刃,一个俯身,捞起地上一柄狼牙棒,乱泼风只左右砸。却也不知杀将了多久,杀伤了多少敌人,身上伤了也不觉。突然手头一震,狼牙棒被人挡住,我杀得性起,定心一瞧,原来是老大一条壮汉,坐下蒙古马,却似一头人熊跨了狗子。我紧了紧手,倒是有些麻,不及可怜那匹马,当头一道刀光已然劈下。我提棒一挡:“你是巴特儿!”

    一刀接着一刀,只是不停:“原来王爷知道我名声,今日送王爷归西!”我挡得辛苦,大喝一声:“乌力楞!动手!”草原上二人名声相齐,都是大力的豪杰,猛一听老对手名字,刀势不由一缓,恰此时一个亲卫赶上。趁巴特儿应付,我将狼牙棒猛力掷将去,马后箭壶抽出一簇,双腿曲起鞍上一踏,飞身扑到巴特儿马上。那货刚躲开去来袭,只觉着身后一沉,接着后腰眼子钻心疼痛,秉了蛮性,反手就要拉扯。胯下马嘶吼一声,四足疲软,再也站立不住,我又接连刺戳。见到自己统帅生死相搏,双方将士都拼命来救。年岳二人正此时杀将过来,见到人堆中四王爷遇险,岳钟祺不吭声只是向前杀,年羹尧血胀了面,骂声:“王八蛋!你们都该死!”下手却是更加阴毒几分。

    双方死命厮杀,谁都不肯少却,准噶尔人虽然骁勇,后力不及,又架不住人多,越打越少。巴特儿头脑已经不清,双手紧揪着我不肯放,我手中箭簇已然全进了他皮肉,只举起拳头乱打,摸到一块三尖黑石,一下下楔进巴特儿脑壳,直打作烂西瓜。不觉战斗已经停止,准噶尔来人全数战死,我周围圈了一围的人,年羹尧扑上前:“主子!我来迟了,害主子受伤!奴才该死!”眼泪却已流了出来。

    “呵呵,哪个怪你,是我下的令。别他妈跟娘儿似的,借把刀来,给爷把身上这俩爪子砍掉!日他娘,死就死了,抓我作甚?收拾战场,那些准噶尔崽子们血腥重,大冬日的群狼快到了。咱们把地方让出来!”

    一场大战,敌军全灭,我方损失三成,只是庆幸将官一个不少。待走到西宁已是第二日黄昏,图里琛迎入将军府不及问候,急匆匆地道:“四爷!天塌了!”

    “爷喝口酒!什么事?”

    “皇上崩了!”图里琛哑了嗓子,眼泪淌了满脸,紧咬了牙憋出四字。

    “啊!”我颓然坐倒,酒刚入喉就吐出来,伸手向空中虚抓,从椅子上滑下到地,口内荷荷出声,只是不流泪下,出气已是不匀,双目翻白。

    图里琛见状越发心急,赶忙上来侍侯,扯开衣领,手抚顺气,轻轻拍击后背。半晌我回过神来,干号一声:“阿玛啊!你等等儿子啊!我随了你去!”掣出靴中匕首,就要当胸刺下。

    图里琛伸手攥住刃身,泪流不止,哽咽道:“四爷您醒醒啊!现在不是举哀之时,要保重啊!八爷就要登基了啊!您醒醒!奴才求您了!呜呜。。。。”痛哭嚎啕,手上鲜血流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