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记啊。你不是鼎鼎大名的陶书记吗？我这样叫有错吗？”叶虹看着陶天泽说道。那冷酷的眼神似乎跟陶天泽有着血海深仇一样。

    “你是……”陶天泽忽然从她的眉宇间看到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难怪程杰要说在哪儿见过，忽然就想起了邹海梅，马上问道：“你是兰英杰什么人？”

    叶虹沉默一会哼笑一声道：“我是兰英杰的女儿兰彩虹，陶书记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陶天泽知道兰英杰有个女儿，但因为抓捕兰英杰并非贪污受贿问题，所以也没有对她的家属进行传唤审讯。据说知情人说，兰英杰的女儿学习并不是很好，当时正在一个所公关学校读大专，没想到她毕业后竟去了吉兆腾的ktv工作。

    陶天泽点了点头道：“确实很意外。”又想起兰英杰在省三监的情形，不免对面前女人心生怜悯，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看你爸爸，他还好吗？”

    叶虹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鳄鱼的眼泪？”

    这种恨也在所难免，陶天泽只好摇摇头道：“叶虹，你可以恨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爸爸确实有罪，而且……罪不可逭。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能明白。”

    叶虹却不以为然道：“我爸爸确实有罪，他的罪就是不该对陈明月那个婊    子动心。”

    陶天泽疑惑问道：“陈明月不是你爸爸的养女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叶虹嗤笑一声道：“养女？什么是养女，所谓的养女不过是打着父女关系的幌子行苟且之事罢了。你觉得陈明月当初认我爸爸当干女儿动机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我爸爸给她解决工作。可是她要当婊    子就当的彻底有一些，还他娘的要立牌坊。要不是她整天穿的跟妖精一样，我爸爸又怎么会上了她的贼船。”

    兰英杰和陈明月都已经进了监狱，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恐怕再也没有人说的清楚了。到底是陈明月勾引了兰英杰，还是兰英杰强奸了陈明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陶天泽只好安慰道：“你冷静一些。你妈判的并不重，有三年时间就出来了。等你妈出来了，你们母女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叶虹的眼泪已经下来了。程杰拿来纸巾递了过去。

    叶虹抽了几张，擦了擦眼泪道：“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你们都能过去，可我过不去。我恨死了这个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

    “你连你妈都不肯原谅吗？”陶天泽问道。

    叶虹道：“我凭什么要原谅她。一个女人，不守妇道，跟别人勾三搭四。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陶天泽道：“你妈的问题是因为你爸有错在先。而且我是见过你妈的，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叶虹道：“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陶天泽点了点头就不好再什么了，正所谓，不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家庭发生如此变故，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原谅自己的父母。

    “你在吉兆腾的场子里干多少年了？”陶天泽问道。

    叶虹摔了一下头发道：“刚刚不到三个月。”

    “主要负责干什么？”陶天泽接着问道。

    叶虹淡然笑笑道：“在左岸当前台经理。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所谓的前台经理其实就是接待。有时候……也会陪人唱歌。”

    陶天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问道：“你下水了？”

    叶虹马上否定道：“没有！”随之又缓和了语气道：“我没有下水，不过有时候也难免被那些人欺负。其实，女孩子下水，大多数是从前台开始干起的。因为刚开始肯定接受不了，时间长了，见得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我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是场子里的潜规则。老板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人下水，刚来的就让做招待，有些姿色的，为了让留下来就会让做大堂经理、大堂副理，工资也会高一些。但主要目的都是为了培养失足女。老板为了让那些刚进来的尽快下水，也会不断找人让新人陪喝酒唱歌，那些人出手也会很阔卓，一次给一两千很正常。有两个跟我一块进来的，已经经不起诱惑下水了。”

    陶天泽再次问道：“场子里的失足女干那种事情，给老板多少提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