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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块破被子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老人满头白发，身体佝偻着，沉重的眼皮带着深深的褶皱，满脸的皱纹如一道道沟壑。

    “吴奶奶……”赵牛弓着腰走上前，把老人扶起，倚在木板上。

    吴奶奶眼皮动了动，勉强撑起一半，“小希……你们救救小希……她，她还是个孩子……不用管我，早该死的人，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

    叶南依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像是被点住了穴道一样定在那里。

    当年奶奶去世时，也是这般放心不下她。

    大熊：“老太太，你别这么说，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老人摆了摆手，“不必了，救，小希……孩子，才，是，希望……”

    希望。

    贫民窟老一辈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小孩子身上，有了小孩子，才有希望。

    希望他们长大以后，离开贫民窟，摆脱贫民窟。

    说罢，老人无力地垂下手，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赵牛看着老太太，垂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很后悔，当初不该收他们保护费的。

    “南姐，后事就交给我吧。”赵牛主动开口。

    叶南依点点头，留下一点钱，放下棉布帘，转身离开了。

    刚出来，雷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叶南依把听筒靠近耳边，眼底十分平静。

    “夫人，那小姑娘送到医院时已经太晚了，小孩子毕竟小，抵抗力太弱……”

    叶南依心下一沉，面上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生命的脆弱她已经不想再感叹了。

    这种事，贫民窟每年都有。

    当年若是没有厉北寒，她估计也早就冻死在这里了。

    她站在塌了一半的围墙上，放眼看去，海面上都是飘飘浮浮有害垃圾，一片像废墟一样的房子。

    而远处，矮山丘的另一边，是拔地而起的高楼。

    为什么这里就不能开发呢？

    当年填海计划到底用了什么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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